第二十章
虽然确认了关系,但傅叙言还是因为方以夏以死相逼杨藕青认罪的事情生气,一整天下来几乎都没怎么理过他。
要不是今天早上才索要了一个早安吻,方以夏真的会以为昨晚的一切是一场梦了。
方以夏抱着一袋薯片关上病房门,傅叙言正坐在床边在他的药盒里面分类药品。
他撕开一包薯片,走到他面前,试探性地把一片薯片放到他嘴边。
方以夏开口:“隔壁病房的小朋友给的。”
傅叙言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目光落在方以夏缠着纱布的手腕上,眼底是方以夏看不清粉情绪。
最后,他还是张嘴吃下了那片薯片。
芝士味在嘴里炸开,方以夏把薯片放在柜子上,坐到傅叙言面前。
傅叙言不看他。方以夏表示这有什么的,直接掰过来不就得了。
方以夏双手捧着傅叙言的脸颊,使对方与自己的眼睛对视。
方以夏不是喜欢把心里话憋在心底的类型,他开门见山:“你怎么了?”
他好像看见了傅叙言眼里氤氲着的水气。
在一颗泪快掉落下的时候,方以夏用手背揩去了那颗泪珠。
傅叙言和方以夏总是会达成一种共鸣,在这场见血的革命中,他们都在为对方争取最大利益,让对方成为这场革命的胜利者。
方以夏放下手,一颗泪珠好巧不巧的就着这一间隙落在方以夏地手背上。
手背上突然传染温热的温度,方以夏怔了神,眼睛看着那颗顺着手背滑落到袖口的泪珠最后被纱布浸没。
傅叙言没有说话,只是在方以夏怔神之际伸出手揽住他的腰,将人抱在怀里。
他把整张脸埋在方以夏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二十二岁的时候,你说想听我的故事,我拒绝了你。”
他抬起头,看着方以夏:“但现在,我没有任何拒绝你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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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叙言出生的那一年冬冷得出奇,浙江已经很久没有过那么冷的冬天了。
傅叙言从小就没有这么见过邓杜鸽几次,但他心里还是对邓杜鸽有很多的期待和期望。
五岁那年的冬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邓杜鸽。
邓杜鸽当时还在一个乡下的小学里面当支教老师,乡下温度高,他也入乡随俗的黑了好几个度。
傅叙言围着小围巾牵着妈妈的手仰着头看着这个只在以前的一些照片里见过的人。
大雪落在他的鼻尖,让傅叙言没忍住发了个喷嚏。
在妈妈给他擦鼻子的间隙,他的眼神不断从妈妈和邓杜鸽的视线之间扫过。
他搞不懂,从小他对妈妈的印象都是一个精致的女生,但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杂乱气息。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和想象中的实在是有太多不同,第一次见面傅叙言也没有跟邓杜鸽有多少话语,只是一直打量着他试图找到妈妈选他的理由。
小孩子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琢磨不出。
对邓杜鸽的偏见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过一会,傅叙言就被邓杜鸽带来的一大堆玩具收买了心。
听邓杜鸽说,这些都是当支教的时候的收的班里小孩子的。
傅叙言没有对一大堆玩具车和乐高起疑心,他只觉得爸爸居然可以收到这么多玩具很厉害。
这次见面,邓杜鸽给傅叙言打下来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以后的日子里面,傅叙言照常和邓杜鸽看不了几次面,在小的时候,傅叙言会很想很想他,但一直到他上了高二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关于邓杜鸽的念想。
高一下学期的暑假里,傅叙言和妈妈一起去了上海准备去看邓杜鸽。
来到邓杜鸽工作的学校,妈妈让傅叙言去给邓杜鸽送饭,以此来增进他们两个的感情,而她自己就在校门口等着。
傅叙言拿着饭盒路过高一教学楼,上海现在还没有放暑假。
看着玻璃反光里的自己,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他心里的激动快要藏不住,脑海里面不断是邓杜鸽见到自己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