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的氛围若有若无地又回到了今天那场排球比赛前，一丝丝的暧昧。

好吧，什么氛围回归，什么暧昧都是骗人的。

“天呐，及川前辈，完全看不出你是经常打排球的人。” 藤原愁抱着胳膊站在网球场中央，嘴角扬起一点的弧度，明晃晃地写着“嫌弃”两个字。

“喂喂，网球和排球完全不一样好吗？”及川彻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握着球拍，略显无奈地看着藤原，“再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正式打网球！你以为我是什么运动天才吗？”

藤原愁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手里的球拍轻轻转了半圈。他的目光带着几分真挚的疑惑，落在及川彻的脸上：“可是，及川彻，你不就是天才吗？”

及川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他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后却低下了头，眼神晦暗，情绪有些低落：“什么天才啊，你以为随便扔个称号就能贴到我身上？还有！不要直呼前辈大名！无理的后辈！”

“可是真的啊。”藤原愁有些认真地皱了皱眉，“今天上午的3v3比赛，你几乎把每一分都算得特别清楚，传球、接球、甚至对方的站位，简直像计算机一样精准。要不是天才，怎么能做到那种程度？”

及川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闪过一抹复杂。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那种东西，靠的不是天赋，是练习。因为如果不练，就会被甩开。要是别人觉得我天才，那大概是因为他们没看到我在练习场上摔了多少次，失败了多少次。”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低了一些，带着点掩饰不住的落寞：“我才不是什么天才，我只是……”

藤原愁愣住了。他本以为及川彻是那种自信满满、永远站在顶端的人，根本不会有这种消极的情绪。

“你倒是挺会找借口。”藤原愁微微眯了眯眼睛，摇了摇头，显然准备错开这个话题，他不擅长安慰别人啊。嘴上虽然嫌弃，但脚步却已经向及川靠近，“算了，算了，放弃你也太浪费时间了。我教你。”

及川哼了一声，但他终究没再反驳，而是将球拍一横，故作认真地说道，“藤原老师，请指教。”

“这才对嘛。”藤原愁扬了扬眉毛，轻快地迈步走到及川身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及川的球拍调整到一个更加舒适的角度，“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感受一下。”藤原愁没有多说，语气却比以往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沉稳。他轻轻拉着及川的手腕，将球拍微微下压了一些，随后偏头看向发球机的方向，“像排球一样，用你的身体去感受力量的流动，别死顶着硬碰硬。”

发球机发射出一枚快速球。及川彻条件反射地用力挥拍，却被藤原及时拉住手腕，动作稳稳带住，改为一个柔和的卸力动作。球拍接触到网球的一瞬间，冲击力被自然地化解，网球稳稳越过球网，精准地落入对方场地。

“怎么样？”藤原愁松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及川彻抬起球拍，目光追随着网球的轨迹，眼中透着些许震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刚才那一瞬间，力量从球拍传到手腕，再顺着手臂自然散开，丝毫没有那种死磕的对抗感。那种感受，竟然意外地熟悉。

“这感觉……”他低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和排球很像。”

“是啊，很像。”藤原愁笑了一下，语气变得轻快，“排球和网球的本质不就是一样的吗？都是和球的对话，讲究的是控制，而不是硬碰硬。”

及川仍然紧握着球拍，目光缓缓移向藤原，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藤原愁得意地挑了挑眉，随后扬了扬下巴，“别光站着，继续试试。我就不信你学不会。”

及川抬起球拍，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站到了发球机对面。发球机的快速球呼啸而来，这次他主动放松了手腕，按照藤原愁的指点调整了角度。球拍轻轻一弹，网球干净利落地飞了出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就像排球的垫球，接住它的力量，然后再将它引导出去……”

“对嘛，这就对了。”藤原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骄傲。

藤原愁看着及川彻那略显震撼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笑意。他转过身，捡起地上的一个网球，又随手拍了拍球拍的边框，轻快地说道：“及川前辈，这感觉还行吧？”

及川点了点头，依旧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好像刚刚接触到了一种全新的运动感知。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藤原：“所以，网球和排球的卸力……真有这么多相通的地方？”

“那当然。”藤原愁耸了耸肩，走到及川旁边站定，“而且不仅仅是网球，以后如果你再遇到那种恐怖的大力跳发球，比如牛岛若利的那种，我告诉你，照这个思路来，第一步，第二步，轻轻松松接住。”

“牛岛若利的大力跳发球？”及川听到这个名字，眉心一跳，脸上的表情瞬间多了几分复杂，“那种球，轻轻松松接住？你可别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藤原愁挑了挑眉，目光里多了几分自信，“我说的第一步，是用双腿调整好重心，不要慌，站稳才是接球的基础。然后第二步，就是你刚才体验到的卸力，把冲击力引导到自己的手臂和身体，而不是用手去死磕。懂了吗？”

及川彻盯着他，像是在认真消化这番话。他抬手模仿了一下刚才的动作，低声嘀咕：“听起来挺简单，但牛岛的跳发球……真能这么接？”

“那得看你怎么想了。”藤原愁歪了歪头，嘴角带着一点得意，“不信的话，下次遇到他，你就试试。如果你能用我教的办法接住，你是不是得请我吃顿饭？”

“这条件还挺会提啊。”及川彻笑了笑，重新握紧了手里的球拍，“行，下次要真能接住，我请你吃五份汉堡套餐，不，五份拉面套餐。”

藤原愁听到及川彻的回答，轻轻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五份拉面套餐？听起来不错，不过及川前辈，要不……咱们直接试试‘牛岛若利强度’的网球，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