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桥野猛地睁开眼，吃痛地抽了一口气，身子狠狠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藤原愁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缓缓蹲下来，近距离地盯着高桥野的脸，声音低沉而缓慢：“既然醒了，就回答问题吧。高桥次郎到底去哪儿了？”

高桥野死死地咬住牙关，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绷紧，眼神里带着不甘和怨恨。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与不说，今天都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藤原愁眯了眯眼，像是失去了耐心。他转过头看向黄毛，淡淡地说道：“拿水来。”

黄毛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从旁边的便利店塑料袋里拎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到藤原愁手上。

藤原愁接过瓶子，拧开瓶盖，二话不说就往高桥野的脸上倒了下去。

冰冷的水哗啦一下泼满了高桥野的脸，混着他脸上的血污顺着下巴滴落下来，让他本就狼狈的模样更加不堪。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被呛得连连咳嗽，整个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而剧烈颤抖。

“喂，现在清醒了吧？”藤原愁随手把空了一半的水瓶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塑料碰撞声，“我再问你一次，高桥次郎到底在哪里？”

高桥野剧烈地喘息着，眼里满是惊恐和挣扎。

藤原愁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便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捏住了高桥野的一根手指，缓缓用力。

“咔——”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高桥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差点从地上弹起来。他的脸瞬间惨白，额角的青筋暴起，身体因剧痛而疯狂颤抖，冷汗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面上。

藤原愁神色不变，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桥野，声音冷漠：“我没空陪你耗。再不说，我可就得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疼了。”

他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膝盖，语气轻柔得仿佛在哄小孩：“来吧，告诉我，高桥次郎在哪里？”

高桥野终于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浑身颤抖着吐出一口血，浓稠的血液顺着他破裂的嘴角滑落，在地上砸出一小滩暗色的印记。

藤原愁半蹲着，手肘搭在膝盖上，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里没有丝毫同情。夜色下，他的影子被昏黄的路灯拉长，落在高桥野身上，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彻底将他困在原地。

他微微侧了侧头，意识到自己的裤脚上沾了一点血迹。

皱了皱眉，他低头抖了抖裤腿，试图甩掉那点污渍，随后才抬起眼，语气带着些无奈：“我本来不想这样的，高桥君。”他轻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惋惜，手却随意地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语调依旧冷淡，“那我就没办法了。”

一辆黑色轿车倒车驶入巷口，车灯在狭窄的巷弄间扫过，短暂地照亮了地面上的血迹。车门打开，加藤直郎熟练地拖拽着已经半死不活的高桥野，将他毫不费力地甩进了后备箱里，动作像是丢弃一袋不值钱的垃圾。

藤原愁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随意地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才偏头瞥了加藤直郎一眼，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打扫干净，巷子里的，屋子里的，全都处理掉。”

加藤直郎立刻点头，毫不迟疑地应道：“是，大哥。”

他深知藤原愁说话的分量，也知道藤原愁的耐心有限。血腥味早已浸透进水泥缝隙，但藤原愁向来不喜欢留下麻烦，所有“多余的痕迹”，都必须一并清除，当然也包括屋子里的全部值钱的东西。

藤原愁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像是在确认什么，片刻后，他淡淡地开口：“不用送到我那边了，这次直接分掉。”

加藤直郎怔了一下，随即立刻点头，领命退后一步，不敢多问一句。

“我没钱发工资了。”藤原愁随口补了一句，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抱怨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加藤直郎看着他，脸上表情抽搐一下，最终只敢附和：“明白，大哥。”

藤原愁最后看了一眼后备箱里昏迷不醒的高桥野，转身往巷子外走去，脚步不急不缓，像是在散步。身后的人立刻开始收拾残局，将血迹冲刷干净，将屋子里和小巷里的一切不该留下的痕迹一一清理。

“这次，不要再有任何差池。”藤原愁的声音带着夜风飘进来，凉薄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带着某种毋庸置疑的威慑，“立刻把他送回兵库县，在这里不好解决。埋也要让他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