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格沃茨回来,盖尔马不停蹄给格林德沃写了封信:
“你的龙怎么样了?”
但格林德沃并没有很快回她,直到邓布利多踩着春天的尾巴姗姗归来,格林德沃才惜字如金地回了她一句:
“探亲假结束了。”
与此同时,停滞已久的东线战场终于像台老旧的机器一样重新开始了运转,试图呼应一下“大反攻”——只能说吃屎都赶不上口热的。
“龙、龙呢?”闷热潮湿的浴室里,盖尔试图保持一丝理智,她明明只是来提供纯洁的搓背服务的。
“这儿。”斯内普抓住她的手往下拉。
“什么?!”盖尔顿时笑场了,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
“显而易见,邓布利多只负责处理所有看见龙的麻瓜士兵。”他讨了个没趣,脸上绷不住,立刻起身走出浴缸,去莲蓬头下面冲去泡沫——一转身,盖尔赶紧捂上眼,她暂时只想关注会飞会喷火带俩翅膀的那种“龙”。
“怎么感觉比‘泰坦尼克’号的时候麻烦多了?”她故作困惑。
“海难幸存者统一安置,麻瓜士兵早就随着部队开拔、调动散在各个地方,中间又不知道口口相传给多少人。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么,麻瓜邮轮沉底了,而铁腹龙是会飞的,它每一秒都在创造新的目击者。”斯内普臭着一张脸。
“是呀是呀!”盖尔把自己调了个个儿,趴在浴缸边缘望着他,“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的……‘龙’,冷静一点。”
女巫进门时穿的轻薄夏袍已经被水洇得透湿,紧紧贴在背上,露出红白肉色。还好浴缸里还剩下不少泡沫……斯内普狠狠将自来水开关扣到死,算了,他是男巫,有一百种办法把自己身上弄得干净清爽。
盖尔本以为斯内普都出去了,谁知道他又衣着整齐地折返回来。
“手。”人还板着一张脸,“两只。”
盖尔看得好笑,乖乖照做,当老师的都会想要体罚学生,她明白的,在霍格沃茨又不能打人,大概憋坏了。
“握拳!”
她有些茫然,但脑子永远比手慢一拍——然后她的两只手就再也打不开了。
“哎不是——”盖尔急了,现成的拳头就想给他一拳,可人已经施施然起身走了,长袍口袋里还插着她的魔杖,刚刚她进门前搁外面了。
她气急败坏地起身,刚迈出一只脚,发现自己身上的袍子消失了。
草!
盖尔就手去找浴巾,一条都没有,别说浴巾了,连毛巾都没有一条。她好不容易扶着墙,脚趾夹住门把手,挨个柜子翻开找了一遍,不得不绝望地承认:整间浴室,含棉量为0。
草!
斯内普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欣赏盖尔挥舞着两个拳头迅猛冲出来的样子,简直像一只刚出锅的龙虾,但她可比龙虾有滋味得多。
龙虾看都不看他,浑身红得冒热气儿了依旧试图找点儿什么,但……“我连窗帘都摘了。”斯内普礼貌地关照她,“别白费力气。”
不仅仅是浴室,整个家里含棉量都是0——其他房间该上锁上锁,龙虾能去的范围里,唯一能够吸水的布料正在斯内普身上穿着。
“你——你得赔!”龙虾气得眼睛水汪汪的,更像龙虾了。
“我赔。”他眼都不抬,“英镑还是加隆?”
“等!重!纯!金!”她咬牙切齿,“反正天气也开始热了,我可以自然风干!”
斯内普瞥了一眼室内温度计,18摄氏度。
“我可以。”龙虾坚定地说。
“精神可嘉。”他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那么干了之后呢?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纳什上校、纳什女爵?”
龙虾难堪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好吧,你赢了。”她自暴自弃地说,如他所愿,在他身上把满身湿淋淋的水擦了个干净。
“龙”还是没有冷静,但“龙”的主人很冷静,任由她卖力动作,累得气喘吁吁,颈间汗生。
“我魔杖呢?”盖尔陡然摸了个空。
“当然是放起来了。”斯内普平静地说,喉结剧烈地动了一下,“刚才被你看见了,我怎么会还留在这里?留给你奋起反抗报仇的?”
彻底没戏唱了,看来他非得出完浴室里的那口恶气不可——至于嘛?
人,该认命的时候要认命,该争口气的时候就不能服输。■体的痛快与精神的痛快,当然应该选后者,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她倒要看看斯内普能忍多久,他明明不喜欢这个姿势来着。
是以当盖尔被揽着腰放倒的时候,她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开口了:“意法联军攻下了阿尔巴尼亚。”
“所以?”斯内普眯起眼,实不明白到了这种关头她怎么还能有心情说这些。
“那个什么,很要命的那个东西……有、有两个在你那儿了是不是?”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痛快也顾不上了,“现在可以把这个也拿回来了。”
“我想想。”他装模作样地说,停下来不动了。
盖尔:?
比谁能忍是吧!
可是他的……“龙”是没动,手可一点儿没消停,甚至还有眼睛,那目光里仿佛也长手似的,一根根手指揉过她重新润湿的肌肤。
“待、待会儿再想!”盖尔忍气吞声地说,“求你……请!!!”
他们直到第二天才想起这一茬。“阿尔巴尼亚有东西,对吧?”盖尔翻着当日的《泰晤士报》,“是什么?”
“罗伊娜·拉文克劳留下的冠冕,戴上会令人增长智慧。”斯内普想了一想,“你想把它拿回来是对的。”
“那么在哪儿?”盖尔敲敲桌子叫来纸笔,又推开面前早餐,时刻准备记地址。
“森林里某棵树的树洞里。”斯内普抬了抬下巴,“去找去吧!”
盖尔一呆:“就没了?哪片森林?什么树?”
“不知道,或许海莲娜·拉文克劳和血人巴罗会知道。”斯内普看了她一眼,“他们绝不会告诉利乌斯一个二年级学生!”
“阿尔巴尼亚……”盖尔刚开完作战会议(虽然作用无限接近于吉祥物),脑子里的数据都是新鲜的——她实在是无聊,只好翻来覆去地看那些简报,“面积不超过三万个平方,森林占比三成多……也就是说,只要排查一万平方公里的森林!”
“只要?”斯内普怀疑地看着她。
“人多力量大嘛!”盖尔不以为然,“干脆抓个人来问问,说不定阿尔巴尼亚也有类似于禁林或者迪安森林之类的地方,范围就更小了,不是吗?”
“你去捉?”
“我哪儿都不去!”盖尔连忙先顺毛,“没准儿借着这个机会,还能试探出格林德沃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她失望了。
盖尔自己的人手都散在远东布局,要办这事只能额外调人,可流程压根儿就没到格林德沃,她一拿到信就发现了——那是文达·罗齐尔的字迹。女巫简洁明了地转达了老板的指示:同意,三天内给她消息——除此之外一句废话都没有,只有信纸上弥漫着淡淡的烈酒气息。
已知酒精挥发很快,易得:文达·罗齐尔就在伦敦;
三天内即有回音,易得:他们有人就在阿尔巴尼亚,或许现在整个“Alliance”的人手都散落在欧洲各地。
到底是找什么呢?还非得要瞒着她——格林德沃甚至都拒绝和她直接对话了。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会激怒她。
盖尔逆鳞不多,国家,家人,女性命运——哪一个都不可能:现在拿刀抵在海军大臣的脖子上,这位未来的“三巨头”都想不出哪怕一个利用此时此刻的中国来谋求什么利益的方案,因为压根顾不上,亚洲太远了;格林德沃更是一个正常的老板,他尊重并维护每一位“助手”的合法权益,除非斯内普率先使用阿瓦达,更何况对付他一个,纯属闲着没事儿不说,也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最后一个就更不可能了,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位货真价实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