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小魂紧贴楚子虚的耳朵,带着偷感很重的语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嘿,楚子虚,你是装魔尊装上瘾了吗?你为何要回魔界,这不是往坑里跳么?你这次假装魔尊,来地府大闹,吼了一嗓子,把地狱都毁了,还压死无数只鬼,这些罪名都要扣到魔尊头上。据说新上任的魔尊极其阴邪,手段残忍,女干淫掳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若魔尊查出是你冒充他,你就惨了,你趁机快逃吧。”
楚子虚眉心动了动,问道:“魔尊他有那么吓人吗?”
“何止是吓人,魔尊是个坏透了的坏痞子,比你还坏呢。”白衣小魂顿时变得紧张不安,转为一脸严肃,皱着眉头警告道。
楚子虚有意试探,也表现得十分紧张,装作一脸严肃,对着白衣小魂恳求道:“小猫,魔尊来抓我怎么办,你保护我,好不好?”
白衣小魂含笑的双眼之下闪出一丝哀伤,生怕被人发现,连忙移开目光,干巴巴说道:“保护你?哎,今非昔比了,我死后灵力尽失。据说新上任的魔尊本事极大,我现在作为小鬼修,绝对打不过他。不过看在你我曾兄弟一场的份上,我……。
此话一出,楚子虚颜色尽失,神情透着怅然若失之意,心跳停滞,几乎无法呼吸,他紧忙捂住胸口,轻轻吐息,调整状态,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这个不易察觉的小动作,还是被白衣小魂发现了。
白衣小魂忽然哈哈一笑:“哈哈哈,大老鼠,我逗你的,我和你说,我现在是虚无缥缈的鬼身,你摸不到我的肉身,你就没有办强逼我双修了,你更没办法强迫我跟你走,一旦走出地府,我便会魂飞魄散,就连那新魔尊呀,别看本事的大,照样带不走我。”
白衣小魂挑衅般在空中飘来飘去:“来呀,来呀,我没肉身,你抓不着,气死你,气死你。看你以后怎么欺负我,哼!”如同一个调皮的顽童,要和楚子虚玩‘老鹰捉小猫’的游戏。
众魔见状,心中不解:那小魂嘚嘚瑟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对魔尊大人这等不敬,魔尊大人居然好脾气的听着,没把他一巴掌拍散了。
楚子虚静静瞟着毛动天耍宝,越看越舒心,捋了捋袖摆,假装不甚在意道:“我能带走你,也能给你重塑肉身。”
白衣小魂用透明的手,去捂楚子虚的嘴,面对面说道:“行行行,知道你肺活量好,别吹了,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你个骗子。”
楚子虚面色一沉道:“我像骗子吗?”
白衣小魂脱口而出:“不仅像骗子,还是个大骗子。本喵又不是不了解你,你从前就爱装神弄鬼。”
楚子虚垂下森寒的眸子,眼睫轻颤,揉了揉眉心,似乎在想什么,猛然开口道:“我隐约记得以前确实装过神,但是,弄鬼……”
再抬眸,楚子虚的眼神妖冶,蓦然纠缠上白衣小魂毛动天的一双异瞳,两人脉脉一望。
白衣小魂仿佛目光被灼伤似的,红着脸低下头。
楚子虚凑到白衣小魂耳朵旁,悄声说道:“至于弄鬼嘛,现在就抢了一只白衣小鬼,准备弄他。”
白衣小魂吓得后退两步,红温从脸延伸到脖子。他拔高了嗓音,大声斥道:“楚子虚,在场这么多人呢,你臭不要脸。”
楚子虚:“……”
群魔:“……”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阎王:“噢,原来他叫楚子虚。”
白衣小魂一时失口,并未察觉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地狱没有一丝风,空气也越来越稀薄,闷沉沉的,凄惨惨的,让人一刻也不想多逗留。
楚子虚轻咳了一声,紧紧盯着白衣小魂:“毛动天,我要带你走。”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命令一般威压。
偏偏这白衣小魂毛动天,最讨厌楚子虚装腔作势、盛气自负、摆布他人的模样。
毛动天本性纯良,鲜与人争执,这一刻,他还是破防了。
只见毛动天捂着肚子低头讥笑了片刻,异色的眸子透出一丝幽怨,他不屑的连声质问:“你以为你是谁?带群人过来演出戏,你就真是魔尊了?你凭什么带我走?我为何要跟你走?我欠你什么了?我为何要任你摆布?我都变成鬼了,你还不放过我?你非要害得我魂飞魄散?”
楚子虚未做言语,默默拿出一个金色的小葫芦,晃了晃,展示给白衣小魂。
白衣小魂看着金葫芦熠熠发光,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脑中思索着在哪见过,突然脑中有个画面一闪而过。他眉头紧蹙,忿忿地说:“你怎么偷…借的乾坤葫芦,快还回去,我绝对不会跟你走,你就算强行带我走,我也没有肉身,没用的。”
白衣小魂毛动天心里生出一股愤懑:“楚子虚的《道德经》中从来没有‘道德’二字,现在这小偷小摸的习惯还没改。”
楚子虚仍不回应毛动天,目光锐利,扫视群魔,眼睛落在长得最怪异的四个家伙身上,下达命令:“魑魅魍魉,开路,回魔域。”
闻令,四个鬼走出来,念了一段咒语,双手结印施法,布满碎石的地面上突兀出一扇光门。
白衣小魂毛动天注意到这四个鬼,略一迟疑,心道:“这四个小家伙长得真别致,越看越眼熟,好像是叫离未……”
楚子虚打开乾坤葫芦的塞子,冷着脸说道:“小猫,我知,你怨我杀了你,对不起。”
“唰”一股青烟吸入葫芦里。
“楚子虚,放我出去!我不和你走,快放我出去!!!我有幽闭恐惧症!!!”白衣小魂在葫芦中歇斯底里的大喊。
“不,你没有。”
魔尊大人楚子虚,把金色小葫芦盖上塞子,小心翼翼得藏入怀中,走进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