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耀倒是无所谓,反正和谁一起睡,都一样。
只是在事后,紫耀觉得有些蹊跷。
清虚派的弟子无不医术精湛,更何况是掌门,紫耀通过调查,发现自己中了一种淫邪的毒,叫“雾水情缘。”
此毒无色无味,像雾一样,飘散在空气中,若是在雾水天气,根本无法感知。
紫耀为了摆脱顺宁纠缠,将此事告诉顺宁:“那一夜,我们是中毒了,不做数的,你不必再缠着我。”
顺宁不死心,又追了紫耀一段时间,仍屡遭紫耀拒绝。
后来顺宁亲口告诉紫耀,他暗中查出,此毒正是荒宁所下,原本是为了对付善宁。
荒宁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恶劣行径,向顺宁承诺,即便顺宁没有修为,保证能让顺宁在苍玄派里安养终身。并且荒宁为了表示歉意,送给顺宁一件法宝。这法宝是一把笤帚。】
听到这里,毛动天一拍桌子:“什么?!”
楚子虚也眉头紧锁,嘴里咂摸着:“笤帚是顺宁的。”
紫耀十分肯定的说:“是笤帚,顺宁还拿到清虚派和我显摆一番,说自己因祸得福,有了这个笤帚当法器,可以横扫一切妖魔鬼怪。我当时心里还嘲笑他,若是非妖魔鬼怪袭击他,他可怎么办。”
信息量太大了。
楚子虚本想听六角恋的八卦,却无意中解开了一连串谜团。
毛动天似乎也有所开窍,问道:“请问紫耀掌门,可知荒宁能躲藏到何处?”
紫耀低头,用手卷着拂尘的穗子,若有所思。
过了半响,紫耀把拂尘缠成了麻花,抬起头来,说道:“有个地方,我不知他会不会去,他以前和我说过,他老家在扶桑。”
毛动天和楚子虚谢过紫耀,便离开清虚派。
御剑途中,楚子虚一言不发。
毛动天笑道:“硕鼠,不要想了,那件事,早就过去了。”
早就过去了。
这五个字,从傲娇的毛动天嘴里说出来,就等于说:我早就原谅你了,我早就不恨你了。
楚子虚和毛动天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十年前双修的那夜,星云派山头,大雾一片。
若不是失了心智,楚子虚怎么会强迫毛动天,怎么舍得向毛动天拔剑。
那天,楚子虚在寝房门口敲门时,吸了好几口雾气,而毛动天好像从未听到般,迟迟不开门,最后,楚子虚见屋内有光亮,便一脚踹开了门。
其实,从踹门那刻起,楚子虚的神智已经混乱了。
楚子虚现在细想,毛动天怎么会听不见敲门声呢?因为有人施法布了结界,故意让毛动天听不到,让楚子虚吸入更多“雾水情缘”。
星云派的结界术,无与伦比。
这是临沧设的局。
回到香玉居,阳光满满照进院子里,给整个宅子镀上一层暧昧的橘黄色,楚子虚收拾出几件脏衣服准备清洗。
他突然眼神一亮,终于开口道:“小猫,我能告诉你为何梅颖要盗取梅竹派法宝了,因为金腰带不是独一无二的,不能用于排除杂念。”
毛动天异瞳一缩,豁然顿悟。
但他仍有不解,问道:“四宝中的笤帚是顺宁的,那金腰封??”
楚子虚打来水倒入木盆中,将他和毛动天的衣服泡入水中,拿起一件外衣,搓洗着,道:“也是荒宁的,我猜金腰封有两条,掌门人的日常穿戴怎么可能只做一件。”
毛动天心想:“对啊,掌门人的衣服也需要换洗,怎么可能只有一件。单就楚子虚在衣橱里准备的白衣,一套一套的,我都穿不过来。”
正想着,毛动天异瞳往下一扫,见楚子虚把所有衣服混在一起洗,不禁皱了一下眉心。
楚子虚又道:“在浮像湖里,看见的那条腰封是真的,是荒宁备用的腰封。既然腰封为真,那株珊瑚,应该也为真,这两件法宝,我推测皆由荒宁和梅颖借出。”
毛动天趁着楚子虚说话,把亵衣从木盆中挑出来。
楚子虚把皂荚拿来,说道:“在浮像湖里,我们看到穿过绿色道袍的人,不一定是梅竹派的人,任何人都可以穿一件梅竹派的绿色衣服,梅颖能教临沧画锁魂符,也能带出一件梅竹派的衣服来。少一件道服,无人在意。”
毛动天的衣服鲜少沾染尘埃,容易清洗,稍稍轻搓即可。
楚子虚又说道:“梅颖早知道某个人要遭临沧杀害,故意把一件梅竹派的衣服借给这个人穿,造成梅竹派一人已死的假象,让人误以为,脱离梅竹派的梅颖已经死了。可是,梅颖不知道咱们能借用浮像湖观看过去,被临沧杀死的四人中,没有女人。况且,她还在我的地盘上自投罗网,暴露出她的踪迹。
毛动天抱着湿漉漉的亵衣,沉声道:“移花接木之策。”
转而,他又想到一个疑问:“可是,那株珊瑚被梅颖用使过了,腰封也不是独一无二之物,怎能去除杂念。”
楚子虚换了一件衣服洗,笑道:“就是明知没作用,才故意借出去了。”
一阵秋风吹过,毛动天的发丝被风卷揉得凌乱不堪。
楚子虚心中悸动,桃花眼一眯:“我的小猫,你虽然被我破了身,但赤子之心犹存。当星云派首席时,你没少被人坑吧。”
毛动天红着脸,点点头,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