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虚好不容易,撑了身子半靠在床柱上,闻言,吓得脸都白了,如临大敌一样,抖抖颤颤得说:“以前,咱们,在,在,寺院听经时,你,没听过戒银鱼?”
毛动天不解,问道:“银鱼?那东西是海里的,我从没吃过。”
楚子虚说道:“就是戒色?色字头上一把刀。做一只童子猫也没什么不好,元神里精纯阳气不会外泄。”楚子虚心里盘算着,按小猫的性格肯定还会十分诚恳的说“好,我戒”。
谁知,这毛动天一改往日的套路,单手勾起楚子虚的下巴,目光捕捉到楚子虚的桃子眼,朝他展颜一笑,道:“戒色?不戒!是谁先主动招惹我,让我念禁书,让我破了功的。”
楚子虚目光幽怨得望着毛动天,凄凄惨惨得说道:“小猫,我年少无知,你就饶了我吧。”
毛动天说道:“年少?我记得,我还是个奶猫的时候,你已经是无定山的鼠霸了,在水月寺横行作恶多年,按理说,你应该比我还大一些年岁?”
楚子虚愤懑说道:“你不会嫌弃我老吧。对了,说话,你是不是对脖子有着特别的执念,我刚想起,以前和我打架时,就老是咬我脖子,后来在寺院大火中救我,差点给我脖子咬断了。”说着,他指着自己的的脖颈:“你看这疤,过了几百年刚刚淡化了。这次,你又咬上了,都出血啦,你是不是咬我脖子有瘾。”
楚子虚一脸懵懂无知,眼神如山涧的溪水般清澈,石中火的一个交汇,看得毛动天心砰砰狂跳。
毛动天故作镇定,一本正经的答道:“猫科动物,在交合时,会咬住对方脖子,以防伴侣逃跑。这是我的天性,猫的本能。”
楚子虚打抱不平得说道:“这能不逃跑么!?!公猫自带武器,你们猫科动物的交合真残忍,我能感受到母猫有多可怜。也罢,也罢,牺牲一只公鼠,幸福千万母猫,本鼠就当做行善积德了。
毛动天神态难懂,面色潮红,直勾勾得端详着楚子虚,欲言又止。】
楚子虚把手从湖中拿出,问道:“小猫,你当时想说什么?”
毛动天淡然道:“忘了,姑妄无言而已。”他当时只是想说:本喵不会和母猫一同造喵,只想与你做这事。
楚子虚甩了甩水,伸手捏了捏眉心,屏气凝神片刻,又问道:“小猫,看我那时候真傻,在你最需要女人的时候,我主动献身做你的女人,还认为自己是帮好兄弟度过春潮期。”
毛动天不语,眯着眼,歪着脑袋低笑几声。
楚子虚睫翼扇了几下,凑到毛动天的耳旁,低声道:“十年前那次,你做坤修,我看你也挺舒服的,首席大师兄真乃可攻可守,神乎其技。小猫,说实话,你喜欢做乾修,还是坤修?你觉得哪个更舒服?”
毛动天顿时面红过耳,白里透红的脸蛋,好像女子擦上了胭脂。
楚子虚心中起了邪意,眼神风流诱惑,捏了一把毛动天的脸,故意调笑道:“你若还能变回兽态,是不是要伸出小舌头舔舔猫毛,掩饰尴尬。”
毛动天合上眼眸,不看楚子虚。
这么一捏,毛动天原本就羞红的脸,红肿得更厉害了,如同秋日里被阳光亲吻过的苹果,饱满而刺眼。
楚子虚的眼神覆盖在毛动天脸上,不敢挪开视线,生怕一不留神,再次把毛动天丢了。
“小猫,我想亲一下你。”
毛动天呆滞着,没有回应。
楚子虚又说道:“只是脸蛋可以吗?”
毛动天依然一动不动。
楚子虚平时痞里痞气,毛手毛脚的,占尽了毛动天便宜。他一旦正经起来,提出请求,反而让毛动天感到更加羞耻。
毛动天等了片刻,见楚子虚没有动作,便睁开眼睛,一脸愠色,嗔道:“不可以!”
秋风萧瑟,楚子虚打了一个冷战。
毛动天赶紧把自己的披风解下,低眉顺眼地替楚子虚披上,拿起颈部系带,轻轻打结。
楚子虚的抓住了毛动天正在系带的手,疑惑道:“小猫,为何我对我们初次这件大事,没有丝毫的记忆?”
毛动天摆弄着自己的衣棱,眼神闪躲,看向脚背:“啊,嗯,这个,这个是不是高反呢?你自己说过的,飞升之后天庭太高。”
楚子虚挠着后脑勺,眉心皱成一团,一脸茫然若迷,疑惑道:
“不对啊,小猫,这种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