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动天异瞳一缩,心中一颤,随即回礼道:“扶桑仙君,在下道号动天。”
楚子虚打量着扶桑,惊讶道:“我本以为这树仙是一位老者,想不到竟是一位少年。”
扶桑仙人垂眸,叹道:“哎,说来惭愧,自从我本体被后裔踩踏,毁了灵脉,修为再无增长,仙龄也停住了。”
楚子虚笑道:“那是不是因祸得福了?”
扶桑仙人悲从中来,一脸忧伤,继续叹气:“哎,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作为仙人,修为低微,空有皮囊何用。”
楚子虚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随即道:“以天地为庐,以日月为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岂不乐哉,要修为何用?”
闻言,扶桑如饮醍醐,腿一软,靠在扶桑树上,抬头看着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
“哈哈哈~”扶桑坦然一笑,似乎已经释然许多,又道:“如此细想,修为确实无用,只是困在此处,难免寂寞了些。”
毛动天抢道:“这有何难,多结交些朋友,云游四海。”
扶桑树又掉落了一片树叶,打着旋,飞向未知的远方。
扶桑的“啧”一声,摇着头,说道:“灵脉受损后,我离开此岛,便会道消身死。”
楚子虚瞪了一眼毛动天,拍了一下扶桑的肩膀,道:“哎,小仙君,树挪死,人挪活,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你行动不便,等今后得空了,我们过来陪你。”
扶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似枯木逢春。
“是真的吗?你们不许骗我。”扶桑疑惑道,眨着眼睛,一脸渴望。
“是真的。”毛动天点着头。
扶桑欢快得拍打树干,像个孩童一般天真无邪,开心道:“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们一定要多来陪我玩。”
楚子虚也点头:“好,一言为定。”
扶桑仙人往树根处一坐,扭了扭腰,仰视着二人问道:“我还没问二位朋友是从何处来,来扶桑镇何事?”
楚子虚坐在了扶桑身边,说道:“小兄弟,我们从瞻州的无定山来,来扶桑寻故人。”
毛动天淡淡扫了一眼楚子虚,心说:“你这倒处认兄弟的本事,越来越精湛。”他太了解楚子虚了,这世上,就没有楚子虚勾搭不上的人。
楚子虚抬头对着毛动天说:“小猫,这一路,你御剑累了吧。来,你也坐下歇会。”他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
扶桑看着二人,赞美道:“两位哥哥长得真好看,我都没见过几个人能与哥哥媲美。嗯。。。后裔算是一个吧,以前还有个修道的小郎君也算不错。”
毛动天坐到了楚子虚身旁,头一歪,搭在楚子虚的肩膀上,闭目假寐。毛动天确实累了,虽然昨日楚子虚从嘴部给毛动天输送了很多魔气,但是今日御剑这么久,免不了疲乏。
而御剑途中,楚子虚则倚在毛动天身上,美美得睡了一觉,到了扶桑镇,便睡醒了。
扶桑看着二人,好奇道:“子虚哥哥,你们二位是什么关系?也是好朋友吗?真是亲近。”
楚子虚自豪答道:“我们是道侣。”
扶桑听后,脸颊微微泛红,眼神变得羡慕不已,嗫嚅道:“我也想有个道侣。”
他垂下头,摸着盘旋的树根,低语:“可是,谁又肯和我做道侣呢?”语气里尽是自卑。
毛动天睁开眼睛,缓缓道:“可惜了,你认识你子虚哥哥晚了几年。”
楚子虚耸了一下肩膀,示意他别瞎想。
怎料,毛动天是大喘气,又道:“你子虚哥哥以前呀,天天帮人撮合道侣,牵线搭桥。”
扶桑一听,稍稍抬起了头,往楚子虚那边一侧,望着他道:“子虚哥哥,现在还能帮人家找道侣吗?”
楚子虚轻描淡写道:“我已经没有能力做这件事了,但是我会想办法帮你。”
扶桑乐得蹬着腿,挥舞着手臂,大叫:“好!好!我以后也有道侣了。我要加倍对道侣好,我以后也要让他/她枕着我睡觉。”
楚子虚轻咳一声,解释道:“道侣和道侣也是有所不同,我们这种是可以双修的道侣,才会这般亲近。”
扶桑脑子里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是双修?”
毛动天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心道:“这句话以前楚子虚也问过,还真别说,楚子虚那时候和这少年有点相像。”
楚子虚耐心讲道:“双修就是行周公之礼,做夫妻才会做的事。双修的道侣,也等同夫妻。”
毛动天心中赞同,暗想:“楚子虚这个人平时看着不着调,但实际办事靠谱,沟通高效。两句话,就把难以启齿的事,解答得清楚明白。”
扶桑好像明了一些,一拍手:“啊,我明白了,你们其实就是夫妻呀,我见过夫妻的,以前我们镇上,那位修道的小郎君和一位小姑娘就是夫妻道侣。最近那个小姑娘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孩子和一个老者,那个小孩和小郎君有八九分相似,估计小姑娘和小郎君是生的娃娃。我猜老者可能是娃娃的爷爷,唯独不见了小郎君。”
闻言,毛动天登时直起了身子,抓住了楚子虚的手臂。
楚子虚也迅即意识到小姑娘就是梅颖,小孩是荒宁,至于老者肯定是临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