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尔他又轻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呦,我说错了,冬儿,你这不就是守活寡么。”
荒宁面部狰狞,大口骂道:“呸,肮脏,我和冬儿是心心相印,今后朝夕相伴,我们是一对神仙眷侣,不在乎其他俗事。”
“你值吗?”楚子虚淡淡问道。
这句话明显是问得梅颖。
然而,荒宁又急着抢话道:“冬儿,我们值,我们隐形埋名,重新开始,你与我夫唱妇随,过着平凡的小日子。”
毛动天重生后,法力低弱,灵力只有八百年,御剑耗费掉大半,又被雷术袭击,体内的魔气渐渐外泄,身体无力动弹。
但是他的脑子没坏,心道:“好计谋,梅颖初到星云派就能与师父有所染指,其中自然有些不为人知的奥秘,大老鼠的激将法一用,梅颖必然会动摇。”
果真如毛动天的揣测一样,梅颖动摇了。
梅颖尖着嗓子,吼道:“你说什么?平凡的小日子?若是你甘心过平凡的小日子,我们为何出海修行?几千年来,兜兜转转又回来了,甚至,还不如之前的日子好了。”
荒宁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大声反驳:“怎么会不如以前日子好呢?以前我都买不起件新衣服给你,你总是将旧衣服重新裁剪更换样式。以前有好吃的食物,你总说自己饱了留给我吃,你饿得半夜肚子咕咕叫。以前每逢阴天时,岛上潮气加重,你身上关节就会巨痛。以前……”
“你别说了!”梅颖大声打断道。
她扭动着身子,若不是红绳绑着她,估计早就一脚踹向荒宁了。
这时梅颖眼睛也哭红,泣不成声。
她呜咽道:“那时虽然穷苦,可我们夫妻和谐,鱼水相欢。若是不离开扶桑镇,我也不会遭到,遭到歹人。。”
“冬儿,你别哭了,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最终还是杀了他们,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给你报仇了。”荒宁转而安慰道。
梅颖哭得喘气都艰难,口腔吸着气,说道:“你闭嘴,那仇是临沧报的,不是你。”
毛动天好像明白点了什么,冷冷看着吵架的两人,期待着从他们口中得知真相。
荒宁也崩溃了,咬着嘴,蠕动着身子,把头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他的额头也在滴血,地板上沾了鲜红的血痕。
梅颖被楚子虚刺激得铁了心,见荒宁这副惨状,没有之前的怜惜,反而控诉:“当年,咱们初到星云派,你恐人口舌,假装与我不相识,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你爱慕虚荣,派我勾引临沧,骗取法宝彗星为定情信物,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我心灰意冷,转送你法宝彗星,偿还你和我之间的恩情,与临沧合籍。你方才后悔,对我百般道歉,悔过自责,跪求与我破镜重合。”
荒宁的嘴唇也咬出了血,似乎在无声的承认错误。
梅颖继续道:“我念及旧情,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你,与临沧分手。消停日子没过过久,你贪恋名利,就用‘彗星’排出杂念,重塑童子身,加入财力丰厚的苍玄派,丢下我一个不管不顾。我偷偷去苍玄派找你,我被人欺辱的时候你在哪?我与你一刀两断,加入梅竹派,以求得清净,你却非要打乱这份清净,害我被驱逐出派。”
荒宁终于开口了,发出沙哑哽咽的声音:“冬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楚子虚偷偷看了一眼毛动天,心想:“若是有些事情,一句对不起能解决,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仇怨。若是小猫不知道我中了‘雾水情缘’,可能会一直在心里怨我,当他知道真相后,才在鹿曲面前承认了我是他的道侣。”
梅颖说累了,哭的口也干了,楚子虚贴心的倒了一杯水,喂给梅颖,想等她接着说。
等了一会儿,梅颖不吭声了,楚子虚心说:“还要再加把火。”
“好冬儿哦,谁欺负你了,一旦你跟了本尊,本尊把他们碎尸万段。”楚子虚蹲下,捏着梅颖的脸,深情说道。
梅颖呸了一下,斥道:“你滚开,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楚子虚拍着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啧啧道:“真是不识好人心,你看荒宁,他管得了吗。把你送出去,如此费尽心机,也无非混个掌门,现在还不是被我捆着。荒宁这个窝囊废,在苍玄派居然没捞到什么钱,又让你抛头露面去魔市行骗。合着他走的每一步,你都功不可没呀。没有你,荒宁就是个废物。啧啧啧,你真是旺夫呀,不如跟了本尊,旺一下本尊,待本尊攻上仙界,封你为后。”
荒宁一听,哪还能忍,生怕梅颖动了心。
他使出所有灵力,也无法挣脱红绳,反而越捆越紧。
这红绳乃仙家之物,即便是当年大乘时期的毛动天都挣脱不开,更别说荒宁了。
荒宁只好在地板上蠕动着蹭到楚子虚脚边,一张嘴,咬了楚子虚的脚尖。
恰好,咬到楚子虚那只有残的脚上。
一下就咬空了。
“你没有脚趾?”荒宁瞪大眼睛,仰望着楚子虚,一脸惊讶。
毛动天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息,已经有些力气,开口道:“你滚开。”
楚子虚一脚,直接给荒宁踢滚了。
梅颖情绪稳定后,见荒宁一副狼狈的惨样,又哭了。
毛动天心道:“梅颖真是无药可救的恋爱脑。”转而他又想想自己,暗骂道:“喵的,我的脑子也够无可救药的,比这个女人的恋爱脑还严重。”
楚子虚对着梅颖哄道:“呦,好冬儿,你心疼他呀,你这一哭,我也心疼你呀。你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我就放了他。”
梅颖抽搐了片刻,点了点头。
楚子虚哑然一笑:“四件法宝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