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肯打破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偏偏有人会打破!
祁武在卧房门口敲门,喊道:“尊上,打扰您和毛公子,小人有急事禀报。请尊上到书房一叙。”
楚子虚冲着门口回道:“知道了,小武子,去书房等我吧。”
“小猫,水凉了,你先到床上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楚子虚起身,擦拭着水迹说道。
毛动天也站起来,未擦干水迹,帮着楚子虚拿衣服。
他赤着脚走在地板上,水迹脚印蜿蜒成一条新的支流。
楚子虚看着地板上的水形图,桃花眼绽开,花蕊中的花蜜散着甘甜。
约莫盏茶的功夫,楚子虚从书房回来后,桃花眼的花就谢了。
毛动天见状,合上那本《绝世断袖修炼秘籍》,放在枕头旁边。
他关心问道:“魔界出了什么是吗?”
楚子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没有事。”
毛动天换了一个锐利的眼神:“不说是吧?”
楚子虚脱了衣服,钻进被里:“今夜挺冷的,小猫,你快给我捂捂身子。”
“不说别碰我。”毛动天翻了个身,背对着楚子虚。
楚子虚轻轻捋顺毛动天身后的头发。
过了片刻,头发烘干后。
楚子虚坦白:“小猫,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的,上次我从地府把你带出来,阎王知道我叫楚子虚,他根据生死簿查阅,翻出我的生平,不知为何,阎王查到我尚属仙籍,于是,阎王上书天庭,请求地府和天庭联合讨伐我。”
毛动天回过身来,一拍床褥,惊道:“这还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
楚子虚又抚弄毛动天额前的头发,继续道:“本来这事儿不大,魔界和仙界,从蚩尤征战开始,已成就是对立,互不干政,互不管辖,时不时还要干一架。我本想以外出为由不应战即可,但是槐杨那个小人,告诉战神杨二郎,在无定山见过我,二郎神自荐为使者,先与我会晤,二郎神的亲笔书信已经送到了。”
“二郎神,是三只眼那个仙君吗?”毛动天问道。
楚子虚点头,应道:“是,我以前和你说过,冷面闷骚男,就是他。”
毛动天眉头微皱,好像吃了一口苦瓜,撇嘴道:“咦,你不是说他偷偷性骚扰过你吗?他也有龙阳之癖?”
楚子虚摇摇头:“不是,不是,哪有那么多断袖。你知道,我刚到月老祠任职时,那模样,长得娘里娘气的,整日穿一身红色的姻缘仙专属道服,二郎神误以为我是位女子,暗中调查我的真身。后来他向我道歉了。”
毛动天眉头展开:“我只在传说中听闻过这位仙君,据说他公正廉明、铁面无私,如此看来此人品行不差。”
楚子虚大掌摩挲着毛动天的秀发,说道:“他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毛动天眉头又皱起,紧张问道:“到底什么有大事?”
只见楚子虚把被往脸上一蒙,仿佛等待着处刑,闷声道:“跟着二郎来的,还有一位小仙子,也自荐为副使,她之前追求过我。”
闹半天,竟是这等情爱之事,令楚子虚烦恼。
楚子虚在被里又哀求道:“小猫,因我从地府把你抢走,又当着槐杨的面和你卿卿我我。我有龙阳之癖这件事,被槐杨这个大嘴巴宣传出去,天庭的众仙家们都知道了。如果那位仙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能不能当做没听到。”
毛动天哈哈大笑,捂着肚子,在床上笑得打滚。
笑够了,毛动天掀开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记得在魔域时,某位大人不是说,尊上有龙阳之癖是不争的事实,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尊上不在乎。”
楚子虚喃喃道:“我是不在乎,我怕你听到不开心,那个仙子说话可难听了,而且,二郎查到我的住址了,他们明天就要来,你要回避一下吗?”
毛动天稍愣神一瞬,心想:“还有谁能比你的三位妃子说话难听。”
他正要开口,又被楚子虚捂住嘴。
“我不是要瞒着你什么,你别瞎想,你不回避也可以。”楚子虚道。
毛动天的嘴被捂着,发出闷闷的笑声。
他伸出舌尖一舔,楚子虚顿时手心瘙痒,立刻松开手。
“好,硕鼠,我回避,我回避还不行吗?”毛动天笑道。
听到这句话,楚子虚心中略松了一下,愁容稍微减淡了一些。
岂料,毛动天胸口闷闷,又补充道:“我回避到其他房间,偷听可以吗?我想听听仙子说话多难听,和你的三位妃子比较一下。”
楚子虚咬着嘴唇,他打心底不想让毛动天听,又担心毛动天瞎想,踟蹰许久。
最近这只小猫稍微温顺了一些,楚子虚可不想再生事端。
终于,他犹豫着开口:“小猫,说好了,你只许听,不许看,尤其不许看二郎神,他长得比我还英俊。”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引起毛动天的好奇心。
毛动天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着邪光,激动道:“我倒要看看谁比我家魔尊大人还要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