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视她，因为情感捂住了嘴巴，还会从眼里流露出来。

——2月27日，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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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珂虚脱地躺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超过她的极限，再多一分钟她都会彻底倒下。

“起来！刚跑完不能躺着！”盛冉的语气并不柔和，甚至是生硬。

“躺，躺一会儿，累——”

见她实在是累惨了，盛冉就不再督促，给长跑的最后一个女生按了表，就跟老师打了声招呼，然后架着她去了一楼器材室。

操场上的三人组面面相觑，不知道盛冉这是哪一出，又跟宁珂和好了？

“刚刚老师都答应下周再体测了，你干嘛不愿意？”

“既然下周，还是要体测，还不如现在就测完，反正成绩都一样。”

盛冉让她坐在体操垫上，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我那天脚很重？”

“还好。”

“还好那你怎么这幅死样子？真瘸了？”

盛冉真的厌恶极了她这幅样子，礼貌，疏离，不管被怎么对待，都像一颗小石头扔进一潭死水，激不起半分涟漪。

“就是摔下去的时候磕青了，没事。”

盛冉咬牙忍住继续骂人的冲动，“等着！”

下一秒就消失在门外。

此刻，宁珂脸上的面具才渐渐龟裂，脑海里思绪纷飞，不一会儿就被巨大的疲惫淹没。

睡一会儿吧，宁小五，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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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宁珂长抽一口气，睁眼就是盛冉低垂着的眉眼，和正在她膝盖上揉搓的修长好看的手，地上是一瓶红花油，有些眼熟。

“别动！”盛冉制止宁珂抽腿的动作，“你是傻子吗？”

“有点冷。”

“哧，疼都不怕，怕冷？这么严重，之前怎么没听你喊疼？”

宁珂停止挣扎，叹气。

“盛冉，你知道的，这些对我都不算什么。”

周围安静极了，还可以听见操场上同学们的玩闹的声音。

盛冉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就连一向不怕疼的宁珂都有些吃不消，但她也没躲，只是默默承受，直到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吸鼻子的声音。

宁珂有瞬间的怔忪，坐直身体，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把她扶正，看到她通红的双眼，霎那间感觉脑子里有根弦彻底崩断。

“眼睛怎么红了？”

宁珂赶紧错开视线，不敢再直视，此时她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全然没发现语气中的仓皇和颤抖。

此刻盛冉通红的眼睛，当初她倒下时紧闭的双眼，还有她脸上鲜红的血，这些画面在宁珂脑海里不断交错、闪现。

“当时是我叫你过去的，不怪你。你为什么要跑？你只要再等等我，等我醒过来，我就能帮你解释的。”

“虽然别人说你这样那样不好，但是我知道，其实你才是那个最真诚的人，你没有伤害任何人，你是去帮我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就很怕疼，你怎么会不怕疼呢？”

“我知道，我虚伪狂妄，仗着我爸在外面争强好斗。但是我也没那么坏，我不会让我的朋友吃亏。”

“我无数次想过你回来的时候，我会装做谴责你，然后逗你生气难过。结果你回来了，什么都不说，就说要还我，还主动找到，你是要跟我绝交吗？”

盛冉的话句句珠玑，宁珂只觉得眼睛干涩得法藤，眼底已布满血丝。

“对不起，我没那么想过……”

“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该欠你的……”

“够了！”盛冉推开她，咬牙切齿道，“你总是这样，纠结那点可笑的自尊和莫名其妙的原则，那之后呢？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怪你，这不就行了吗？”

没等她说话，她就转身跑了，留下宁珂在原地发怔。

什么？可笑的自尊，莫名其妙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