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柔和地落在床上，薄毯搭在她们身上，人影交错，皮肤上渗出的潮湿彼此纠缠。

“宁珂！”

急促的惊呼让宁珂动作一滞，随即爬上来吻住她的唇，将未尽的余音尽数吞下，手上动作未停。

即使同住两年，她也从未如此靠近过盛冉。

宁珂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盛冉的脸，另一只手在薄毯下游走，引得嘤咛阵阵。

宁珂在上方专注地看着她，看她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的眉头，颤动的眼睫，温热潮红的脸颊，因急促呼吸而翕动的鼻翼，还有微张着、发出动人嘤语的嘴唇。

“盛冉。”宁珂的声音很小，勉强高于呼吸，微微震荡的气流从盛冉唇边擦过。

见她不应，宁珂停止，再次唤她，声音极尽缱绻，“盛冉。”

盛冉的眼睛颤抖着睁开，她看着宁珂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深沉的、无法言说的情感。

“我在。”她回答，声音同样轻柔，“我一直都在。”

宁珂很难描述此刻的感觉。

她一直是不被爱的那一个，十二岁以前，她没有时刻在身边的亲人，也没有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了盛冉，她却伤了她。

似乎在有记忆前，她就知道自己是边缘人，就算受到再多言语攻击和□□伤痛，她也只会难过，但从不会害怕死亡。她曾想过无数次，好像在某一个被打得几近断气的时候，就那样死去也挺好，反正活着也没什么留念。

但是盛冉拉住了不断下坠的她，她给她上药、替她出头，把她的朋友介绍给她，从此她也有了几个朋友，给她甜丝丝的糖，关心她。

所以在看到盛冉倒在血泊里后，在得不到盛冉任何讯息的时候，她怕了，怕盛冉会死，怕再也见不到她。她开始做无限循环的噩梦。

就算在乡下寒冷的冬夜差点被凌辱伤害，挨饿受冻，就算在冰冷的河水里身体僵硬失温，她都没有放弃过活下来，因为她怕噩梦变成现实，她想亲眼看见盛冉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算以她跟盛冉绝交为代价也没关系。

而现在，盛冉正在她怀里，告诉她，自己一直都在。宁珂心上的那一处空缺好像被填满，心脏紧缩，逼得宁珂眼睛都红了，几滴泪落在盛冉脸上，盛冉心疼得想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手却被宁珂按下。

宁珂俯下身，嘴唇慢慢地、缠绵地吻在一起。从前那些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激情、爱和深深的渴望混合在一起，舌尖重重碾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清晰地感知到盛冉的温度。

“盛冉，我爱你，永远永远爱你，用我的生命去爱你。”

“那你以后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不会的。除非生命停止，我永远不会停止爱你。”

盛冉的瞳仁微微放大，漆黑如夜，却又在其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像是夜空中的繁星，满含着对所爱之人的眷恋与期待。

有羞涩，有紧张，更有按捺不住的爱意与冲动，直直地望向对方，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眼中唯有那一人的身影。

盛冉爱宁珂什么？她爱她即使在烂泥里也能依旧纯净的性格，爱她平静外表下疯狂激烈的灵魂，爱她永远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决心，爱她自己没有的一切。宁珂这人，在盛冉眼里太干净。

随着内心情绪的翻涌，盛冉的眼中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光，情到深处，即将溢出的泪花不仅没有冲淡她眼中的情欲，反而让那份情感显得愈发浓烈，愈发勾人。

探索着，品尝着，她们在努力记住这一刻的每一个细节。

耳语低吟，娇喘声声，人影交缠。

最后一刻，在盛冉释放掉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宁珂趴在盛冉胸口，偏头看到了床头的两只小猫，应该是盛冉特意摆的，两只小猫也在亲吻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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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两人身上都有些黏腻，宁珂抱着盛冉清洗，这时候的盛冉不似平时的张牙舞爪，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盛冉躺在浴缸里，微眯着眼觑着面前的人，看她手忙脚乱地帮自己清洗。

如果忽略宁珂已经红透的耳朵，真看不出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刚刚居然会那样失控和……

“嘶！”盛冉倒吸一口气。

宁珂赶紧停手，“痛？”

盛冉懒洋洋地笑，“你轻一点，皮都给你搓掉了。”

“喔喔，对不起。”

看她这样，盛冉忍不住轻笑，捧住她的脸轻轻左右摇，“刚刚那个宁珂去哪了？”

宁珂：……

“怎么不说话？”

“刚刚……”宁珂欲言又止，好像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什么？”

“刚刚……”宁珂头更低了，声音如蚊鸣，“你舒服吗？”

这下轮到盛冉哑然，虽然她大大咧咧，喜欢跟宁珂直白表达自己的喜好，但这么深入的聊□□感受，还是第一次，也有些难为情。

“我刚刚有些发晕，记得不清楚，你是不是喜欢趴着……”

“闭嘴！”

盛冉瞪大眼睛，没想到宁珂居然继续跟她讨论姿势，尴尬得她直接钻进水里，十几秒后才破水而出，水珠顺着发丝滚落。

宁珂帮她用花洒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然后用毛巾包裹住她的头发，送她回房，换掉床单和毯子。

等她收拾干净回房，盛冉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等宁珂躺下来下意识往她身上贴。

“累吗？”

“累。”

“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