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提到过他姐姐嫁到了新西兰,并没有再生孩子,但她丈夫与前妻是有孩子的。继子女又和她很亲近,一家人经常出国,环球旅游,生活得倒也其乐融融。只是她对自己儿子柯逸然并不关心。柯逸然其实是他父母和他这个舅舅一手带大的。
如果他比较弱,那自己就要努力变得厉害一点了。温兰玙心里想。
“那个柯逸然是未婚先孕的产物,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温杭义干脆也学温兰玙一样靠在栏杆上,悠哉游哉地聊别人的八卦,私密话题。
“……”温兰玙瞪她二哥一眼,废话,她怎么会知道?
“呵呵……说起来和你还有点渊源。”温杭义又卖了一个关子。
“和我?”温兰玙指了指自己鼻子,满脸不可思议。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爷爷办大寿,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吗?”
“……”她能摇头吗?哪一次,哪一回?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那一次S 市首富顾振带着他儿子也来了。哦,那时候顾振还不能称之为S 市首富,只能称之为S 市首富的儿子。哈哈。当然现在这个称号给他儿子了,他也熬成真正的首富。”温杭义还在自顾自地哈哈大笑。
“……” 哥,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前面铺垫不要那么长。
“话说当时那个年仅9岁的首富孙子,在宴会中突然找不到了。把他父亲急得……团团转,于是大家一起出动,帮他找儿子。后来发现你也找不到了,然后大家就开始一起找你俩,最后发现你俩躲在宴会厅的餐桌下面。那小子在偷偷地哭。而你在安慰他,还给他投喂好吃的……”
“有这么一回事吗?”她不太记得了。
她小时候哥哥太多,轮番在她脑海里转一圈。她都有点脸盲,导致她对大多数男孩子都有点脸盲。除了柯莫问……她喜欢在脑海里一遍遍描绘他的轮廓。而且每当这时候她心里都是甜甜的。
这是她放松的良药,比如看书累了的时候……
“那时候,好像他父母吵架了吧,因为他父亲爆出了两个私生子。其中一个还在H市,所以他父亲来H市,他母亲就怀疑是来看另一个儿子的……当着儿子的面吵架了。把孩子吓到了。”
“所以柯逸然是顾振的儿子!”温兰玙直击问题的结点。
“嗯,嗯。而且他比顾子辰还大三个月。顾子辰就是那个正妻的儿子,也就是躲在桌子下面哭的那个小子。”
“为什么说跟我有渊源呢?”温兰玙不服,还有点奇怪。
她只是安慰了一个哭鼻子的小孩。为什么就跟她有关系了?碰瓷不是这么碰的!
“哈哈,因为那个小男孩哭着跟他爸爸走的时候,紧紧拉着你的手,说他长大以后要娶你做他的妻子,永远对你好,而你……”
温杭义看了一眼连冰淇淋都忘了吃,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的温兰玙。
“而你答应了他啊,还把脖子上的项链送给他。要知道那可是奶奶在那次宴会上刚给你的南洋珍珠项链,是金珍珠。间隔镶钻的。你这信物可真阔绰,搞得我们大家都重视起来了。”
“不,等等,哥,你在说什么!?”温兰玙急了,“我可没有想定娃娃亲的嗜好。忘了,忘了,这事儿我早就忘了——不作数!你们也别记着。”
“啊,其实这事……大家也没真正放在心上,但的确后来对顾氏的生意多有照顾,对柯家有些打压……”
“什么……!”温兰玙一听,炸毛了!!! “打压?为什么要打压柯家?!”
“其实也不算真正的打压,只是在生意场上……与大家聊到柯家时,语气不太好,带点不喜的感情色彩。你也知道在生意场上的都是人精,惯会见风使舵,而H市的商圈又以我们温家为风向标……嗯,这情况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意每况日下,谈好的生意时常黄,未结的尾款时常被拖欠,没问题的工程质量甚至会被故意找茬……恐怕柯家人自己都不知道,还蒙在鼓里。柯莫问可能以为自己命中带衰……”
温兰玙心中气的发抖,鼻子和眼睛一酸。差点要哭了。她微微侧过脸去,不让二哥看到她的异状。
原来柯莫问那么努力,那么痛苦而又那么麻烦地工作,其实是自己造成的。她应该把自己“赔”给他。
“但是,现在顾家在带他,我们本来就是因为顾家才对他们有偏见的。现在顾家在帮他,我们也不好再唱反调,所以这两年很少再针对柯氏了。但他们的家底下去了……就是下去了!再要翻身就有点难。况且柯莫问也不是一个特别有魄力的人,手段不够狠。在商海浮沉中,只能够勉强自救——划划水。” 温杭义陷入回忆中,一板一眼地说,他是有仔细分析的,毕竟曾经也是同一个高中的同级同学,平时也会顺便关注一下。
温兰玙听的心疼死了,嘴巴里的冰淇淋都尝不出味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