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愿拿着筷子正准备尝尝味道，结果他身旁的安德烈咀嚼了两下突然表情扭曲直奔厕所跑去。

丹尼斯和张嘉愿慢半拍来到了厕所，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安德烈抱着马桶哗啦啦地吐了出来。

“德尼亚，我们朋友多年你竟然对我下毒，呕——”安德烈话还没说完，又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丹尼斯：“……”

等安德烈终于吐好起身的时候，他的腿还微微发抖，接过张嘉愿递过来的矿泉水，安德烈仰头开始漱口。

丹尼斯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安德烈拍了拍胸口说道：“也就是差点死掉罢了。”

丹尼斯不死心地问道：“你是不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安德烈：“我中午没吃饭。”

“我今晚就不就在这里吃了，”安德烈一脸防备地看着丹尼斯，然后贴着墙壁缓缓挪到门口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德烈离开后，丹尼斯和张嘉愿沉默着回到厨房，张嘉愿刚刚拿着筷子就站在旁边，如果不是安德烈跑去厕所吐了，他可能也吃进了嘴里。

他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丹尼斯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不该尝一口，好在丹尼斯见安德烈吃吐了，冷着脸直接将菜倒了，张嘉愿站在一旁看着悄悄松了一口气。

张嘉愿看着丹尼斯一脸挫败的样子，于是开口安慰道：“其实我第一次做饭时，我外公外婆也都推拒不愿意尝，我虽然刚刚没尝到，但口味应该没有安德烈表现的那么夸张。”

“至少你三明治就做得很好吃。”

张嘉愿看丹尼斯还是有些郁闷，开口道：“丹尼斯我有点想吃你做的三明治，你可以给我做一个吗？”

因为张嘉愿的请求，丹尼斯最后还是做了三明治，还给张嘉愿夹了两块鸡蛋。

因为感冒，丹尼斯晚上也没有喝酒，他这时候正郁闷，把水当作酒，吃一口三明治便“咕噜咕噜”喝好几口水。

感冒好了之后，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常，丹尼斯还是经常早出晚归爱喝酒，有时候碰巧遇上张嘉愿在家，两人也会坐在一起吃个饭。

那天以后张嘉愿有半个月没见到安德烈，这天张嘉愿刚出教室门就眼尖地看到了安德烈的招牌红发，很是显眼。

安德烈看到他和他身边的谢安雨，兴奋了挥了挥手。

张嘉愿看了一眼身旁的谢安雨，她扭头跟他说了句再见，然后直接无视安德烈，径直从安德烈身旁走过。

张嘉愿在心里默默地给安德烈点了根蜡，他感觉安德烈就是再失恋个几十次可能都约不到谢安雨出去散步。

张嘉愿走到安德烈身边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中国同学好像真的对你不感兴趣，安德烈要不你还是换个人约吧。”

安德烈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老实说她真的很漂亮，不过我今天不是来找她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伊万我和你说，我终于找到了真爱，我跟我现在的这个女朋友谈了一个星期了，她说她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啊，那恭喜你啊。”张嘉愿很想问一句安德烈是不是被骗了，但是他又怕这么说出来有些扫兴。

“那晚上一起喝酒吗？”安德烈发出邀约。

张嘉愿摇了摇头道：“我酒量不好，就不去了。”

“今天是德尼亚的生日，你一起过来呗。”

张嘉愿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问道：“今天是丹尼斯的生日？”

“是啊，德尼亚没跟你说吗？”安德烈问道。

何止是没提，丹尼斯昨晚压根就没回家，张嘉愿心里有些不高兴，他以为上次一起去看过芭蕾舞以后，他和丹尼斯是很好的朋友了，结果却连生日都不告诉他。

张嘉愿刚想说一声“不去”，还来没开口就见安德烈突然拍了下额头道：“我差点忘了，德尼亚从来不过生日，所以不会主动提起。”

“从来不过生日？”

“嗯，我也是听德尼亚的外婆说的，好像是说德尼亚四岁生日那天，他的父亲说要出门给他买玩具，结果却再也没回来了，从那以后德尼亚就不喜欢过生日了。”

“为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据说他父亲在玩具店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

张嘉愿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他不是不喜欢过生日吗？我们还要给他过生日吗？”

张嘉愿大概能明白丹尼斯的心理，不想过生日大概是不想让外婆他们想起这件糟心的事。

“当然要过了，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必须要过啊！”安德烈搂着张嘉愿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道：“其实这两年丹尼斯已经没那么排斥过生日了，我第一次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丹尼斯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跟我绝交呢，结果结束的时候他一脸认真地跟我说了声谢谢，还说我是他的最珍贵的朋友。”

“我当时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丹尼斯就是个嘴硬的家伙，我就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

除了张嘉愿，安德烈还叫了好几个他和丹尼斯的同学，大家性格都很开朗，看到张嘉愿后好几个人主动过来跟他搭话。

丹尼斯推开门看到张嘉愿的时候还有些惊讶，虽然最近几年安德烈总是吵着给他过生日，但他对这个日子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本来还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同学聚会。

张嘉愿在丹尼斯来之前跟大家做游戏，输游戏灌了好几杯酒，他本身酒量最多三瓶啤酒，白酒的话，基本上一杯就晕晕乎乎的了，所以等丹尼斯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了。

“你，你来了，”张嘉愿大着舌头说道：“生，生日，快，乐。”

“谢谢。”

“你都没有告诉我，”张嘉愿抬起头看着丹尼斯宣布道：“所以你没有生日礼物了。”

张嘉愿身边的人给丹尼斯让了个座，丹尼斯顺势坐在张嘉愿的身旁，看着他那张红的不像样的脸问道：“喝醉了？”

“应，应该没有吧？”张嘉愿定定地看着丹尼斯说道：“我还能认出你是谁。”

张嘉愿凑到丹尼斯的面前，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说道：“你是毛子？”

“对吗？”张嘉愿又往前靠近了几分追问道。

“对，”丹尼斯推开张嘉愿的脑袋，唇角带笑道：“我是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