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勤勤恳恳地工作,可能是因为下矿的缘故,脸上逐渐生出浓密的胡茬,每天早上剃了还长得飞快。何云煦向她介绍了美容院的永久脱毛服务,被她拒绝了。
在矿场的工作其实并不怎么无聊,她能在矿底开宝箱,偶尔会碰见怪物,她用铁镐打死对方,还能拿到地下市场卖掉。
迟意在这边兢兢业业挣钱,何云煦在那边大手大脚地花钱,商场里的各种服装道具,他好奇地把每一件都买来玩,身上的小裙子天天换不同样。
游戏时间14天后,莉莉真的生了一对龙凤胎,让迟意大为惊奇。两个孩子成长飞快,而且非常贴心,天天爹地妈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好景不长,一天晚上,莉莉被警察带走,关进监狱里。
罪名是金融诈骗。
迟意瞪圆了眼睛,看向何云煦。
他拖长嗓音委屈辩解:“我没想到钱花得这么快,而且这个游戏逾期贷款竟然要坐牢,太不合理了!”
监狱的铁窗前,杰克带着两个孩子探望莉莉。
杰克:“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莉莉,你让我太失望了……”
游戏跳出了对话选项。
【A.但是如果你能改,我愿意原谅你,等你出来,我们重新开始。】
【B.对不起,莉莉,我不能原谅你,我们离婚吧。】
何云煦有点紧张,“你要选哪个,你不能抛下我。”
迟意语气淡淡:“我要选‘B’,等你在监狱里改好了,到时候再谈复婚吧。”
“不要!”何云煦痛苦地叫了一声,丢下了手柄,扑过去挠她的痒痒肉,迟意躲着他的手,他就握住她的脚踝拽回来,继续挠。
迟意受不了这个,抱着小腹蜷缩起来笑出声,肩膀抖个不停,眼角都带上泪珠,语无伦次道:“别、别这样……原谅……我选原谅……”
何云煦停下来,揉着她的脑袋,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你说的,原谅我。”
迟意伸手拭掉泪滴,乖乖趴在他的肩膀,声音带着体力透支的轻柔:“嗯,我说的。”
其实她根本没有生气,只是从小养到大的可爱小狗其实是一匹狼一样,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心情实在复杂。
晚上,侍应生将晚餐推进房间里,迟意盘起腿坐在椅子上,用叉子吃着甜滋滋的玉米,她睫毛抖颤,漆黑漂亮的眼睛安静地看着碗里的餐食。
有酱汁沾上脸颊,何云煦拿起手帕,伸过去帮她擦擦脸。
吃过了饭,迟意冲了一个澡,换睡衣。室内空调太干燥,她认真护肤,给自己涂身体乳。
这种时候何云煦最积极:“我帮你涂。”
他手不老实,迟意不要他帮忙。
被拒绝以后,何云煦厚着脸皮继续说:“你身上好香,抱着睡觉舒服。”
迟意把身体乳递给他:“你也涂。”
何云煦有时候太干也会用,出声:“你能帮我涂吗?”
迟意一脸冷漠:“爱用不用。”
何云煦失落,自己给自己涂。
因为迟意要去上班,游艇最快明早六点靠岸,他们得早点睡觉。
何云煦喜欢抱着迟意睡觉,她身体又轻又软,皮肤细腻润滑,跟他不一样。
他身上暖,把空调关掉,迟意自己就会往他身上靠。
外面的月亮很大,照得船舱内清明。
何云煦的呼吸贴在她的脖颈,清浅柔软,大掌撩起她的睡衣,按在腰侧。
迟意睡得熟,醒得早,拿起手机一看,还有两个小时能靠岸。
她想看海,何云煦白天没给她看,她心里惦念着。她在内陆大山里长大,长大之后去的次数也少,而且她想吹吹风。
她不想吵醒他,想看一会就回来,起来的动作比蜗牛还慢,屏住呼吸悄悄地抬起被子,然后弯腰,拎起拖鞋,抱着衣服,往套房的小客厅跑。
迟意做贼心虚,感觉自己走路带风的声音都不小,潦草地往自己的头上套好毛衣,腿不小心碰到椅子,发出清脆声响。
她吓了一跳,屏息听了一会儿,卧室里安安静静的,不知道人醒没醒。她裹好衣服,打开门出去。
走廊里黑漆漆的,她打开手机后置灯源,还没摸到门就被巡岗的保镖抓住了。
迟意:“……”被自己蠢笑了。
罗朗看清她的脸,清清嗓开口:“迟小姐,您怎么这个点出来?”
迟意:“睡醒了,出来吹风。你晚上都不睡觉吗?”
话说回来,他们碰见的频率是不是有些高?
罗朗答道:“睡过了,轮到我值夜班。”顿了顿,又说:“二公子怎么让您一个人出来,很危险。”
迟意声线冷清:“我不想打搅他,就出去呆一会儿。”
“那我跟在您身边。”
外面正在下雪子,罗朗帮她撑着伞,雪子如豆子一样密密麻麻落在伞面。
迟意长发被海风吹动,她闻到了海的湿潮味,听见了巨浪翻滚、水流涌动的声音。
雪的声音让迟意感到了安全感,她出声:“心情好烦躁啊。”
说完又沉默了,她不该对外人袒露太多。
罗朗垂目不作声。
迟意站了一会儿有点累,伸手拂去栏杆上的雪,然后趴上去,一直望着远处。
船舱内,房间的灯亮着。
何云煦冷冷清清地坐在床边,微弯着腰,仰头和陈秘书通电话:“怎么样?”
陈槐单手插兜,隔着玻璃往下看:“能怎么样?就看风景。真担心,你自己跟上去啊。”
“不行啊。”何云煦语气无奈,揉了揉自己蓬乱的短发,“她自己出去,不想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勉强。”
“所以你就打电话把我叫起来?”陈秘书声音隐隐暴躁,“二公子,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
何云煦握着手机,语气散漫道:“不会太久,她去久了,我不放心,要出去找她。”
陈秘书嗤笑:“看来你自己要娶的老婆对你也没多少爱,宁可跟陌生人在一起,也不要你陪。”
何云煦轻轻笑:“我不想跟你们这些包办婚姻的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前天站在父亲那边,让我很心寒,迟意是无辜的。”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恋爱脑上头,以后会知道,我们才是对的。你娶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女人有什么好处?”
“你们把利益看得太重!”
陈秘书觉得他有病,不看重利益还看重感情?感情能当饭吃吗?
不过他有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转而问:“那个破老师你还要当多久?”
何云煦声音温和:“讲话尊重点!”
“我能理解,你和大公子关系好,不想和他起争端。但是,自暴自弃,是不是太过了?”
“你看,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可不认为自己在自暴自弃。我就喜欢踏踏实实的生活,清闲自在,你不懂。”他嗓音漫不经心的,“你们天天腥风血雨的,我看着害怕。”
陈秘书噤声:“你老婆回去了。”
何云煦毫不犹豫道:“挂了。”
迟意扶着墙,小心地看着地面走路,快到门口,她向他挥手:“谢谢你,再见。”
罗朗看她平安抵达,点点头。
迟意推门进去,发现房间的灯亮着,空调嗡嗡运转,温度很暖。
何云煦递了一杯热水给她:“回来啦。”
迟意对他已经醒来既意外又不意外,双手接过来道了一声谢,然后举着杯子喝水。
“胳膊伸一下。”何云煦柔声细语,然后将她把外套脱下来。外套上面全是融化的雪水和冰水,她的头发也有些潮。
何云煦问她饿不饿,迟意说有一点。
他拿了个欧包递给她吃,蓝莓乳酪馅,是她喜欢的味道。
何云煦看她吃完,问:“好吃吗?”
迟意点了点头。
何云煦搂过她的腰:“轮到我了。”
迟意有点惊慌地推了推他,提醒:“现在是早上。”怎么会有人早上还会来感觉!
“嗯,离靠岸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足够。”何云煦抱她进了卧室,慢条斯理地剥了她的裤子。
迟意死死拽着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不能。”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隔着布料按了按,“我知道,就揉揉摸摸,很轻,你乖点。”
迟意觉得他太变态了,脑子里就装着那么点东西,全用在她身上。她咬紧被褥,抑制住喉间的轻吟,然后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他弄脏,有些落在脸上。
迟意捂住脸,生理泪水从指缝掉落,不停问:“你怎么能这样?干嘛这样?”
何云煦抽出湿巾帮她擦擦,轻哄:“没故意欺负你,等会儿换件衣服。”又说:“乖小壹,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迟意在这方面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把脸埋进被子里,浑身不住颤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迟意还在生气。
下了船,有人开车来接他们。
何云煦中途下车,买了一份饭团让迟意带着,然后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车窗,眼眸带笑说:“再见,晚上要按时回家。”
迟意不理他,缩在车厢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