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归:“……”
那他们刚才抢来抢去算什么?算力气大吗?
仵作是宫里老人,早些年在行宫伺候过,知道的东西多。幸好有这么一个密道,把陈蛮儿藏进去后,密道口关严实了便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为他们行事方便了许多。
把陈蛮儿藏到安全之地后,他们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寒风凛冽,刮得人脸疼,红枫似血,飘在了冰冷的盔甲上。
陈国百人军队整齐列阵,张高炽在最前方,林太医在他身侧站着,见到他们出来,唇边扬起恶劣的笑容。
仵作装作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这些军人,苍老的嘴唇一张一合,“国师,国师这是做什么?我等不过是来查看皇子殿下情况的仵作,并非是什么刺客啊。”
林太医厌恶的瞥了仵作一眼,并未理他,反而紧盯着魏枝蔓,“大呼小叫什么,皇子行宫可是重地,你擅自带人进入,是何居心?来人,即刻收押!”
魏枝蔓左脸微微一抽,这是演都不演了,上来就抓人。
眼看着有人冲上来抓她,魏枝蔓拎着仵作,将身一扭躲在了江欲归身后。
江欲归牢牢把两个弱鸡护在身后,衣袖翻飞,速度之快如闪电雷动,轻而易举便打退了前来抓他们的人。
林太医见到江欲归的一瞬,眼里闪过一丝奇怪,她不认得江欲归,显然没想到魏枝蔓还会带个打手,“你这奴才,还不滚开。”
“不得无礼。”张高炽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出了两张人皮面具下的人脸。
他负手而立,“江太傅带着惠德公主来我这小庙,有何贵干呐。”
林太医瞳孔一缩,看向江欲归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恐惧,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眼见身份暴露,便没了隐藏的必要,江欲归抬手便抹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蛋。
他轻笑一声,带了十足的讽刺意味,“本是想给陈国国师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是惊喜变成惊吓了。”
“哦?”张高炽丝毫不惧,仍旧那副傲气凌人的摸样,看得人窝火,“此话怎讲?”
魏枝蔓一手抓着江欲归的肩膀,一手提溜着老头。
“张高炽,你谋杀亲儿,陷害惠德公主,企图破坏两国合谈,现在束手就擒!兴许江太傅会赏你具全尸!”
张高炽不以为然,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如今在劫难逃,不会有把此事说出去的机会了,还是向我求饶吧。”
说罢,眼神冷光一闪,“动手。”
埋伏起来的士兵齐齐放箭,箭尖携带者烈焰落在停尸房的房梁上,沾到火油,火舌迅速蔓延,焰光蹭的一下就窜起来了。
江欲归搂着魏枝蔓的腰,魏枝蔓抓着仵作老头,脚尖点地几下便远离了危险区。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江欲归也不再留手,一支窜天炮在天空炸响,白日焰火,余晖散尽,赫然是一个江字。
这是江家军的响炮,不消片刻,皇宫里那位也会派禁军前来,张高炽在劫难逃。
树梢下,冷兵器的光芒乍现,无数人头攒动,手中弓箭对准中央的张高炽一行人,诺兰行宫的大门被强行撞开,铜甲军队鱼贯而入。
不过一息时间,战局完全被扭转。
陈国国师脸上略有慌乱,然很快便镇定下来了,抓着林太医的胳膊,额头暴起青筋,“慌什么!”
无论如何,陈蛮儿死的不能再死,他通敌叛国的证据没了。
杀不了惠德和江欲归,将这火灾之事嫁祸于他们,照样能活。
魏枝蔓慧眼如炬,开口打掉了他的天真想法,“国师,别想嫁祸给我们哦,我们敢出来,便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张高炽大势已去,不过是强弩之末,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所有的动作都是徒劳。
魏枝蔓不介意再给他一击。
张高炽终于感到了不妙,想是猜到了什么,他震惊的看着魏枝蔓,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妖女。”
江欲归听到这两个字眼,剑眉倒竖,“找死。”
江家军得了命令同时出手,刀剑飞舞,短兵相接间血肉横飞,恍若人间炼狱。
张高炽仓皇躲避,手中攥着一把精巧的小刀,勉强能护身,林太医等人皆已被擒获,独他一人苦苦支撑。
魏枝蔓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张高炽,你那么爱你儿子,却为了陷害我们便杀了他,当真心狠,你才是妖人。”
张高炽浑身是伤,被砍中了左臂,鲜血横流,“你懂什么!那个弱智如何能算是我儿子!因为这个孽障,我受了多少白眼,我巴不得他早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