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两个废物……”
江岁礼同样面露难色,只是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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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这位阿姐,我们——”
“啪——”
门在眼前重重合上,飞扬的尘土连带着江岁礼刚刚燃起的希望一同消散。
为什么?!
一连数次都被百姓拒之门外,甚至远远望见便逃回房中,仿若遇上洪水猛兽,可二人只是想就刚刚探查过的现场同他们了解情况罢了。
虽然已经确定并非寻常火灾,但他们却更加没有头绪了。
正当江岁礼怀疑是否是他们扮相太凶的缘故时,常景元已经动用法力移至街道尽头、一脸凶相地挡在妇人门前。
“坏人!别欺负我阿娘!”屋里冲出一个小男孩,直直咬向常景元撑住门框的手臂。
而常景元因为任务四处碰壁也窝了一肚子火,竟吹胡子瞪眼地和小孩较起劲来,谁也不让谁。
妇人见状忙将孩子揽进怀里,火急火燎赶来的江岁礼也拉过常景元的手,帮他轻抚伤口,只是面上一直看向对方表达歉意。
“咳咳——”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被这道声音打破,当妇人看清迎面走来的两位官差时,面上的恐慌比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抱着男孩连连后退。
“这两位道长可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是郡守大人请来调查火情的,还请大姐好好配合他们,也配合配合官府。”
江岁礼的眉头愈加紧簇:是她太敏感了吗?这并不像是好好协商的语气,而且……
可当她转身后,二人却是满脸诚恳道:“属下只是为了让二位的任务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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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婶婶没有注意到邻家近来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情况吗?”
“有没有突然发生变化的地方?突然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和人?”
“或者说邻居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身体上、情绪上?”
碰巧妇人的邻居就是最近遭难的一个,在三天前。
只是妇人自他们进门起就一个劲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好歹还能正常沟通。
“没有。”李婶左思右想后还是摇摇头,“自打村里出了当这档子怪事后,谁还有心思关心这儿那的。”
“除了择菜做饭大家都是闭门不出,生怕碰见什么晦气东西,下一个被活活烧死的就是自己。”
怪不得街道上空无一人。
“活活烧死?”常景元冷不丁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是被活活烧死?你亲眼见过?”
妇人闻声一愣,随即再次摇头:“没有,但前一晚碰到她时,人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闻见隔壁有股焦味。”
“我本来以为是那老婆子又把饭烧糊了,想着提醒她,结果一开门就看到……”
就看到一具面目全非、与黑炭无二的焦尸,如同他们刚刚在茅屋里看到的每一个,或者情况更糟,毕竟江岁礼最初在门外就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
平复许久后,李婶不免唏嘘:“老婆子辛苦了一辈子,本以为可以寿终正寝,月前心病犯了,临了又遭这难,哎……”
“心病?”江岁礼也捕捉到一丝关键信息。
“从月初开始,那老婆子就常常捂着心口,只说是老毛病。”
老毛病吗?
江岁礼和常景元暗自对视一眼,他们方才用法术仔细察看过每一具尸体,无一不是心脏之处焚烧得最严重,且由外向内加剧,仿佛着火点在心脏深处,这是其一的怪处。
其二是,除了尸体身下、以及被烧时因痛苦而移动的位置之外,并无其他烧焦的痕迹,甚至于身边易燃的物品也只是沾上了一点灰烬罢了。
……
疑点重重,但如今总算能稍微联系起来了。
“婶婶,您说老婆婆是夜里出的事?”
“那你听说过,火神在圆月之下惩罚罪人吗?”
李婶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门边听热闹的两人打断:“什么火神降罪……”
“无非就是那些妇人烧火做饭时不慎引上身罢了,官府年年提醒,年年犯,如今还整上什么火神了。”
“要真是什么神明显灵,就这恶神还犯得着你们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