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终于醒了!”乖孙顾星俞一个箭步冲到董天辉病床前,关切溢出眼底:“快告诉我们四楼怎么去,我的好爷爷!”
其余四人一脸黑线地看着单膝跪地,双手紧捧着董天辉手的顾星俞,齐齐别开了眼。
“我想起来发生什么了。”病床上的董天辉长叹了口气,“我那不争气的养子一直在背着我干这种事,还趁我神志不清骗我签下了合同书。无论实验体是自愿还是非自愿,人体研究都是反人类的。”
董天辉伸出枯枝般的手,似在回忆一样,摸索着拍下病床扶手下方的按钮:“还要麻烦你们替我去毁掉摧毁器,‘心连心’就靠你们了……”
随着董天辉按下按钮的动作,病房尽头的墙壁竟缓缓打开,赫然漏出一部电梯。
“好家伙,原来上楼的电梯在这。”齐煜楞楞地看着空间宽敞,足以容纳下一整个手术担架的电梯惊叹到道。
“董爷爷……”安夏顿了顿:“董爷爷就这样一直被迫看着无数的研究体送往四楼吗……”
一阵沉默,季方知率先开了口:“看来有时候生病不见得是一种坏事。”
“我们赶紧进电梯吧。”余生看了眼又睡过去的董天辉,接着季方知的话说。
电梯直直停在了四楼,透过打开的电梯门,得以窥见门外一片死寂,静到呼吸声清晰可闻。
“服了啊!怎么又不给亮啊!”顾星俞死死抓住季方知的衣服,躲在季方知身后哀嚎:“节目组能不能当个人,多交点电费。”
余生拽了拽顾星俞,妄图把快要爬在季方知身上的人拽走:“能不能有点出息,自己看看给季方知衣服拽成什么样了。”
顾星俞毫不客气地回怼:“那又怎样,有本事你也抱,我们方知可不是谁都让抱的~”
黑暗中余生的目光沉了沉,这种玩笑话怎么听着让人这么不舒服呢?顾星俞果然欠揍,后悔初中没多揍几顿了。
当事人季方知一声不吭,只是干脆利落“啪”的一声,摁下电梯外的开关,在亮起的灯光中无情地对着爬在身上的顾星俞开口:“下来。”
余生得意地挑挑眉,趾高气昂地从被伤透了心的顾星俞身边走过,对着生满铁锈摇摇欲坠的大门就是一踹。
季方知:???
顾星俞浑身一抖:不是吧,我没惹她啊?
安夏:我靠,我姐好帅。
齐煜:完蛋,姐又要挨骂了。
余生无辜地摊开手:“你们信我,这门、这锁都锈成这样了,不踹没法开。”
季方知顿了顿,率先淡定开口:“对,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门上面写了‘请踹我’。”
踹你大爷啊踹,我怎么没看到呢?顾星俞在没人注意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兄弟你怎么护余生护成这样,你们绝对有鬼。
门内是一架一架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架子,上面码着密密麻麻的文件袋。
季方知随手拿下一个文件袋解开,摸出其中几页纸:“这是……病人信息?”
“池水女 27岁,入院时间:2015年1月5日 出院时间:2017年1月5日”
齐煜也打开了手边的文件袋:
“左立德男 60岁,入院时间:2015年1月5日死亡时间:2018年6月4日 死亡原因:自然死亡 ”
“李智男 26岁,入院时间:2015年1月5日 出院时间:2018年3月20日”
“这记录的病人信息也太简单了吧,就只记录个性别、年龄、入院时间、出院时间就没了?”安夏震惊地开口:“病症也不写一写?”
余生奇怪地看了眼文件袋:“就这么几行信息,用得了这么多页纸吗?”
“用不到。”季方知抖了抖手中的几页纸:“后面每一页都只打了一行字‘详细信息请在研究室电脑资料库查询’。”
余生沉默了几秒,淡淡吐出两个字:“费纸。”
“对面的研究室打不开啊。”齐煜噔噔跑到门外,黑漆漆的一片,透过全透明玻璃,只能看到仪器的开关发着莹莹蓝光。
“我连门都没找到在哪。”
“什么?”顾星俞难以置信地跑出档案室:“这怎么连门都没有?”
余生伸出手,从电梯口开始沿着玻璃墙壁一寸一寸摸过,没走两步就发现了不同——这是,一道细缝?如果不是摸得够仔细,这么小的缝足以让人忽略过去,更别说是只拿肉眼去看。
余生皱了皱眉,手指沿着细缝向上摸索,一直到身高极限处也没摸到终点。果然,大门就在这!
“快来,门在这里!”余生喊了一声,却发现身边总共只有四个人:“安夏呢?”
齐煜摸了摸细缝,头也不抬地回答:“安夏还在档案室,不知道还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