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顾星俞喊出声:“他不是搞人体研究的吗,看这聊天记录怎么像是收钱折磨人的。”
“对啊!”安夏皱着眉,说出口的话已经沾了点怒气:“这什么破医院,它凭什么想抓人就抓人啊!”
余生轻轻拍了拍安夏手背:“还有其他的聊天记录,我们看完再下定论。”
季方知手指动了动,点开了另一张截图——是左立德的。
“李院长,我爸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我从朋友那听说你那边在做什么人体研究的项目,每月还会给研究样本发慰问金,像我爸这种情况能去吗?”
“——我们这边做人体研究会在样本体内植入芯片,可以屏蔽掉痛感,不会给病人带来太多痛苦。但是,毕竟是实验,如果在实验过程中出现对人体不可逆的伤害,包括死亡,我们医院都不会负责。”
“——您要是觉得没问题今天下午就可以将人送来,签个合同书就行。”
“好,那每月的慰问金?”
“——下午面谈。”
北京时间2015年1月5日
“看来他确实也在做人体研究。”余生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顺便披着这个外衣做一些法外勾当。”
“不想让谁存在于这个世上就把他们送来,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消失几年,‘驯化’之后再送回原本的世界。”季方知长叹一口气:“李政还真是做得一手好生意。”
“我们要抓紧时间找摧毁器了。”顾星俞抬起手指了指玻璃大门,看起来坚硬厚实的玻璃门在被芯片控制下的病人用力地冲撞下竟然多出几条裂缝,摇摇欲坠。
“这门快被冲破了。”
“为什么芯片还是蓝色?”余生盯着凹槽上的芯片:“不是说芯片快接近摧毁器时会变成红色吗?”
“难道芯片不在四楼?”
“不是吧!”顾星俞哀嚎道:“不会是要我们在外面这群人的围剿下冲出去,再上一层楼吧?”
“完了!快跑!”齐煜大叫一声,脆弱的玻璃再也经受不住持久的碰撞,‘哗啦’一声成了碎片,被芯片硬控的人群怪叫着向他们冲来。
齐煜拉着愣在身边的安夏和顾星俞下意识地向后退,后背紧靠在墙壁的瞬间似乎按动了某个按钮,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然突然张开,把面前的三个人狠狠吞了进去。
余生眼睁睁地看着墙壁在瞬间又合回原样,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她和季方知,还有一群迅速逼近,马上要碰到她衣角的抓捕者。
“蹲下!”季方知有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余生不假思索地蹲下身,腰间突然多了一股大力,像是抓小鸡一样,余生就这样以蹲着的姿势被抓着腰拖进了电脑桌底。
季方知小心地合上挡板,整个桌底归为黑暗。还好他们所在的电脑桌下方是空心的,刚好可以躲下人,不然这会儿他和余生已经被抓走了。
季方知耳朵贴在挡板上,仔细地听着外边密密麻麻地脚步声,还好那群被芯片控制的人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只有当处于他们视线范围内,他们才会启动程序开始抓捕。
现在,只要等这群人搜索无果离开后,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季方知这样想着,手腕上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
“你在干什么?!”
余生充耳不闻,环视一圈,确认没有摄像头后自顾自的解下季方知手腕上的手环,牢牢套在自己腕上,再仔细地拉上宽松袖子,完全遮盖住整条手臂。
“你到底要干什么?!”季方知咬了咬牙,稍微提高了音调:“随意取下手环会爆炸,你没听规则吗?”
余生仰起头,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我现在解了手环,不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游戏里的规则是可以不遵守的,只要不被发现。”
“疯了吧你,取下来,还给我。”季方知拽起余生的胳膊,怎么也想不明白余生为什么莫名奇妙地要解下他的手环。
一只手刚碰上手环,突然传来的电流击得季方知猛地一退,余生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这种没必要的疼。”
季方知顿了顿,眼睛对上了余生的视线,又是这样,熟悉的缱绻与怀念。黑暗之中电流穿过了余生的手臂攀爬在季方知浑身上下,直击天灵盖,留下一阵麻木疼痛。
该怎么形容季方知此刻的心情呢?像是突然之间在心里炸起一声惊雷,胸腔裹挟着说不清的情绪和缓缓升起的一丝愤怒,炸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那些找不到来由的星星点点的生气与委屈在这声爆炸中好像全部都化为齑粉,洋洋洒洒地下成一片花海。
算了,又原谅你了,原谅你把我当做替身,原谅你一时兴起,骚扰一半就不再打来电话,原谅你对别人笑的那么开心,丝毫察觉不出我的脾气。
“余生你真的是个疯子。”压下心底所有的情绪,季方知叹了口气,利落地解开余生手臂上的手环。
“疼个屁啊疼,就这点电还没当初发着烧给你排了两个小时队买红豆酥难受。”
“全绑你手上,你是想体验双倍电击吗?也不怕被电死。”
余生垂了垂眉,一只手触碰上季方知的后腰:“对不起。”
季方知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余生,不是吧,虽然想要求夸奖,但是……但是这是在录综艺!余生这个疯子想要干嘛?被拍到了怎么办?被录到了余生会被骂死吧?
算了,万一余生真发疯,大不了后期剪辑时让自己工作室的人去盯着点,把不该播的全给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