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敢吓老娘,疯了吧你?”
“还想往我脖子上咬,谁给你的勇气!!”
女鬼张牙舞爪试图在一阵拳打脚踢中进行反抗。
这一细小的动作落在怒气冲冲的安夏眼里,无疑是在心头燃起的火海上又泼了五吨汽油,威力直逼爆炸。
“还敢反抗!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跟余生姐偷学的那些招不是白学的!”
面前的场面过于血腥暴力,余生攥着手里的瓶子愣在原地,两种可能性在脑海中反复轮播:
一是安夏被鬼附身了。
二是安夏被鬼附身了。
完蛋了,她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铜镜外坐着的三个人扫眼一看,同样齐齐惊掉了下巴:
“这、这还是我们的可爱小花好安夏吗?”
“元气爱豆大战暴走新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就说黑暗会使人疯狂吧!”
“哥哥们,相比之下我觉得这几期余生姐还是保守了。”
“+1”
“呼~~”凭借蛮力成功将人制服了的安夏长出一口气,马尾辫一甩回头看向余生,带着星星眼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帅吗姐?
余生吞了吞口水,迟疑地走向那个半坐在地,双手反剪着鬼新娘的安夏:“有、有实力。”
“那是!”安夏毫不客气,自豪地翘起嘴角。
“你再反剪她一会儿。”余生深吸一口气,默默将自己被颠覆的大脑回归原位:“我去把钥匙给拿出来。”
“姐,我跟你一起!”大脑还处于亢奋状态的安夏提溜起看淡一切、无欲无求的女鬼,跟着余生就来到了棺木边。
洒满坟飘的棺板早已被掀开,孤零零地躺在地面,棺木内塞满了火纸,严丝合缝到连根手指都伸不进去。
火纸上方密密麻麻遍布着蜘蛛网,零星还能看到几只昆虫残肢以及几具完整的小干尸。
“我刚掀开的时候就被惊到了。”安夏往里探了探头:“塞得这么紧实,上面又脏成这样,怎么去找一把小小的钥匙。”
“你想伸手进去找吗?”余生瞥了眼安夏。
“不想。”答案很诚实,也很坚定。
“巧了,我也不想。”
“那要不让她来?”安夏转了转眼,视线落在被自己反剪的拼命摇头的鬼新娘身上。
“不用。”
余生摸了摸口袋,从里掏出那个夹带私货的打火机。
“烧了。”
“好——”
“等会儿???烧、烧了?!”反应过来的安夏大惊失色,看着她帅气的余生姐用指尖转了几圈打火机,动作干脆地翻开火机盖,点起火光,扔出一个极其漂亮的抛物线轨迹。
“特么的,我靠,余生!那是我的打火机卧槽!”铜镜外的顾星俞瞪大双眼,挥舞着双臂试图摆脱季方知的禁锢。
“40年的绝版了啊,卧槽!”顾星俞痛心疾首:“点火就点火,干嘛要连着我的打火机一起扔。季方知,你管管她啊!”
“不行,赔,必须得赔!”
“赔赔赔。”季方知眼睛从铜镜上无法挪开,无比敷衍地回应了顾星俞一句。
打火机在指尖旋转的样子,燃着火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的样子,掉入棺木内瞬间爆起整片火光的样子,还有那张映在窜起火苗中的冰冷侧脸。随意姿势勾画着鬼魅场景,每一幕都正正好好刻在季方知的审美点上。
这火机点燃的不是火纸,是他吧。
看着自家发小眼底闪着的亮光,明白自己确实孤立无援的顾星俞上前两步,“扑通”一声坚定地跪在镜子旁,美名其曰要送自己的小蓝走过最后一程。
再有生命力的火苗也终究会熄灭,可燃物消失殆尽,正是火焰消亡之时。
余生从漆黑一片的灰烬中捡出那把完好无损的钥匙,朝鬼新娘抬了抬下巴:
“钥匙拿到了,告诉我们该怎么出去吧。”
鬼新娘紧闭嘴巴誓死不从。
安夏拽了拽被反剪在背后的鬼胳膊:“老实交代,从轻发落。”
“好,别拽了我交代。”
回答快速到余生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们的队友肯定没找到那个线索。”很没骨气的鬼晃了晃脑袋:“铜镜中有四张黄符,其中一张背后用铅笔写着‘砸碎镜子即可发现铜镜秘密。’”
“什么?”身后的安夏瞪大眼睛:“我们五个人谁都没注意。”
鬼新娘不语,只是一味地翻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