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门被“哐”的一声打开,没过膝盖的血水开了闸门倾泻而出,又顺着下水道口迅速逃走。
“我现在看这种蒙着盖头的新娘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见多了的齐煜再次看到红色身影,毫不犹豫地就跨出两步,猛地掀开端坐在酒桌旁的新娘盖头。
一个骷髅头直直出现在眼前。
“特么的齐煜,你下次掀开前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声!”溜溜达达走到酒桌旁的顾星俞被齐煜的动作吓一大跳:“万一触发什么机关怎么办?”
齐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跟余生姐学习惯了,看到东西就想揭。”
正在掀桌子上放着的一块块红布的余生闻声动作停顿两秒,随即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工作:“我们这叫节省时间,以最快速度了解房间整体布局。”
季方知将手里拿着的牌位放在桌子上,嘴角抽搐地看着余生掀开的红布,红布下方是一盘盘腐烂发霉令人作呕的饭菜,先不说其他的,就单论那一盘还带着紫血的眼珠子,余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速度分毫不停还继续往下掀的啊?
“季方知,你别把她们两个的牌位放在那里。”欺负完齐煜的顾星俞晃到了余生身边,一抬头看见的是扎眼的两个张黑白照片:“笑死了,放在这儿整的像给她们两个上贡一样。”
笑不出来的余生视线再次落在那个映有她黑白遗照的牌位上,太丑了,要不找个机会去正式拍一张?算了,等她死后应该也不会有人再记得她,要不要照片都无所谓。
“呜呜呜。”戏很多的安夏冲上去就抱住自己的牌位,开始上个空间里没来得及进行的表演:“我才24岁啊,怎么就成灵牌了呜呜呜。”
齐煜也哭得很伤心:“安夏啊,我会想办法复活你的你不要难过。”
季方知无奈地揪开假到不能在假的两人:“赶紧找找看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解释这两个凭空出现的牌位。”
房间里空荡寂静,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刚刚被翻了个底朝天的桌子、没了盖头看着些许凄惨的骷髅新娘、以及高悬在天花板不可能人为拿到的黑色木箱。
“可能就只是起一个气氛作用?”余生端起桌子上的酒壶,往青铜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水。
白色液体在酒杯里微微晃动,凑近闻是酸涩的香气。
“不可能,一定会有什么暗喻。”季方知走过来接过余生手里握着的酒杯:“这是哪儿来的?”
“咚——”沉闷的敲钟声再次响起,引起房间内的五人齐齐抬头。
“第二礼,饮酒。”
“合卺酒,同生走。”
“阴阳共饮,结发白头。”
“合卺酒?”声音消散,季方知的视线再次落回手里:“是这个吧。”
“合卺酒不是要交杯喝吗?”顾星俞凑过头:“这能跟谁交杯啊?”
“跟她——”余生拉长语调,手指定定指向手里虚握着青铜杯的骷髅新娘。
“谁去?”很快就接受这个设定的五个人蹲在地上,试图推出一人和那没有眼睛、没有头发、没有皮肉的新娘交杯。
“石头剪刀布?”顾星俞脑子转的很快,提议得到一致赞同。
三秒之后,提议发起者悲痛万分地握住余生递来的青铜杯,万念俱灰。
“真的没有人要英雄救帅一下吗?”顾星俞的眼神在齐齐摆出看戏姿势的四个人之间来回逡巡:
“方知~我最爱的好兄弟~”
“不。”温柔帅气的峻脸吐出与外貌极不相符的冰冷话语。
“齐煜~”
“no no no,i cant 替 you.”中英混搭,表示双倍拒绝。
希冀的目光似乎犹豫了几秒,最终坚定投向女生区:
“余……”
“不。”特么的怎么两个人都用这么无情的回答拒绝他。
“夏……”
“不行哦,星俞哥~”操,就说了让安夏少跟余生玩。
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深刻明白了这一道理的顾星俞终于迈开步子挪向骷髅头,颤颤巍巍的手小心翼翼穿过白骨胳膊,硬着头皮豪饮整杯酒。
“噗——”水从嘴巴里喷射而出,全部打在了面前无辜的骷髅头上:“我靠,这是醋吧,酸死了。”
我去!!!
怨气还没发泄两秒,突然兜头泼下一盆水,把还在萌芽中的怒气浇了个精光。
刚刚才半干的衣服,此刻再次湿透,正哗哗向下滴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顾星俞擦了把脸满脸绝望,忿忿地看着闪出十米远,此刻还在偷笑的四个人。
“我说你们四个怎么会这么整齐的全部都出石头,我说余生给我递青铜杯的时候怎么在憋笑,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有诈!啊啊啊啊啊,一群满是心眼子的家伙。”
“没有。”安夏笑得直不起腰:“星俞哥我发誓我们只是注意到了新娘手里的酒是绿色的,而且我们只是偷偷商量了要一起出石头,其他的什么都没作弊。”
???
顾星俞瞪大双眼,安夏这么明晃晃地拿他当傻子真的合适吗?
“你说你刚喝的那杯是酸的?”高冷季方知率先做好表情管理,优雅地重新倒了杯酒,不过,手里这杯怎么闻都没有酸味啊?
轻轻抿了抿,甜的。
“怎么可能?”顾星俞不信邪,冲上前自己倒了一杯,液体入口的瞬间人便愣在了原地。
“我刚刚味觉出问题了?”
齐煜接着倒了一杯,点点头:“确实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