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自己在木叶的上忍中并不算什么人物。
忍者被分成上中下三个等级。既然能升到上忍,说明在上层看来自己的综合能力并不算太差。
只是我没有什么重要的朋友或者引人注目的特长。这点很吃亏,因为大部分忍者都有一技之长。如果没有,那就是默认了自己比大部分人弱。但是那咋了,我其实也确实贪生怕死。
有段时间我流连于联谊。大约战争时期更需要解压,而同年龄段的人不管到哪里好像都在做差不多的事。刚毕业的时候大家在丸子店见面,边喝果汁边聊天八卦;体验过生死的快感后大家在居酒屋门口伴随着白烟一起闪现,然后喝到天昏地暗才分别。大部分忍者都是彼此眼熟的校友,再不济也搭配着一起出过任务。交付过后背的关系更坚韧这个观点我并不赞同,但是实践出真知,互相交付过性命后,从同伴变成床伴的难度的确下降不少。
夕日红则不同。除非认识的人多半都在她才会到场。有些时候,甚至是我充当策展人,介绍她和不同的人认识。嘛,人脉可是很重要的。
后来夕日红会带着阿斯玛一起出现。不过据说这男人一直不敢表白。
我知道阿斯玛的性格,于是对此表示理解,顺便从yet list上永久地划掉了阿斯玛的名字。朋友之妻不可欺。我很珍惜红和自己之间的情感。
那两个守城门的最喜欢怂恿阿斯玛喝了这杯就表白。于是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请了大家大概十几顿。我觉得他就算喝光木叶的酒都无法成功。怎么可能成功啊?怎么可能呢?一旦碰到真正珍贵的东西,束手束脚的态度才正常嘛。按我一般很准的预测来看,阿斯玛应该会悄悄选一个下午,然后悄悄地表白。
而鉴于夕日红对此的暧昧态度,我想她无论从阿斯玛嘴里听到什么都会说yes i do。
我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下定决心纠缠卡卡西的时候已经被人称为米虫,那么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和我都差距悬殊。要结婚的话就更麻烦,万一没有做好措施,生下一个能开眼的小孩怎么办?虽然我不知道带土的眼睛嫁接到他身上到底后果如何,终究不敢冒这令人胆战的险。
有一次他问我还记不记得一双靴子的去向。我回忆起面具后的白发。当然,我日夜蹲守阳台正是因为早就知道是他。
但出于自尊,不肯正面回答。
没想到他叹着气起身,似乎觉得我是忘了。
于是失笑,想道,忘了也好。
其实我的自尊心已经不多了,可是这东西和套一样,越少就越难消耗。因为这个缘故,我经常被卡卡西评价为固执而古怪。
他常常对我说过分的话。
我仔细想了下,发现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出过太过分的话,除了面对卡卡西时。
最过分的一句是因为自己恼羞成怒。但拜托,是他先开的头。那天到底说了什么,我其实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好吧,其实我想得起来,但只想的起来一句。
我说其实我很怕死啊,卡卡西说你怎么会怕死,你这么勇敢,几乎把每个男的都骗得团团转。
真是气晕了。我这辈子没开过眼,没品尝过真正的痛苦,但是那个晚上我看什么都蒙着一层血光。我气急败坏地大叫,生怕邻居不知道我们正在吵架。那是因为你看起来不怕死,但其实你错了,你以为你是不怕死吗,你那叫想死!你不是不怕死,你只是想死!不要以为我懦弱、不喜欢杀人、没有写轮眼的才能也不愿意诚实,就看不出来你的心!
说完这些就没了,因为我们分手了。
现在想想,这可能不算过分,但确实太残忍。只不过每次争吵都是我太失态,气血上涌到失去理智,暴露出所有软肋,被他的左眼一看就动弹不得,连自己早就备好的台阶都找不到。他太知道怎么让人一步步把自己放到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