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叼着千本,懒懒地转头,看月亮沉入云朵背后。“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其实我和玄间早就睡了不止一次,即使这违背了我对自己的告诫,但是他长得帅、玩得开、体力好、吃饭不AA。满足这四个条件的男人被我遇到后,我就会完全变成一个趋利避害的坏女人。虽然平时也没什么人品吧。而且玄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就算我说得再多,他也不会趁着卧室昏暗直接倒下开始装睡。
我知道卡卡西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提的要求很少很少,除了别碰他比较熟的上忍和不要给帕克吃巧克力外就没了,但是为什么我要听他的话呢?我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给他和他的狗,几乎在玄间发出邀请的一瞬间就主动上钩了。
这样来看,好像我才是那个钓鱼的人。但可能在玄间眼里我不过是一条蚯蚓。
有一次我说我们是不是太纵欲了,玄间说你认真的吗?
他从床上爬起来,把带着把手的镜子丢给我,接着像开玩笑一样按亮台灯,让我好好看看自己。
作息日夜颠倒但粉面含春。
我肃然起敬,比和卡卡西互相折磨的时候有精神多了。那段日子我和他就像黑白双煞,我甚至发誓如果保护措施没做到位。上天请务必赐我孩子一头黑发。绝对不要白色。
他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连这样的话也可以说出口,玄间看起来根本不在意啊。我呵呵两声,用平常互相挖苦的语气让他不要自作多情。
对了,玄间,你还是少咬千本好一点哦。
啊?他以为我是在发送接吻邀请,又扑上来。是这个意思吗?
我用头发挡住他的嘴唇,躲在细密黑色组成的帘幕后幽幽说道。不是。我感觉你咬肌太发达,下半张脸的样子不好看。
然后,他说他再也不会把白色恋人的充值卡交给我了......
说实话,我觉得他的脾气其实也蛮难琢磨的。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宇智波模样,大约十岁出头年龄的小男孩指着我向卡卡西无礼地发问,“老师,你说的那个宇智波就是她?”
“是半个。”
“明明连眼也没开。”
我忍无可忍,使出凯的秘传体术,动作瞬间快如急风,几下轻轻松松的正拳就把二人打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卡卡西和那个小鬼一起陷入昏迷,消失在某个已经不重要的角落。
我如有所感地睁开眼睛,看到卧房内黑暗如海,一片看不清边缘的图画缓缓靠过来,我真的分不清这是梦还是回忆。母亲一遍遍在耳边重复过的“只有开眼之后,你才能变强”此刻化成一滩黑水,黏黏糊糊地爬上脚踝,冰凉如蛇的寒气充满房间,天花板高大空阔,一片衰败似的灰白。
我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在睡前开暖气,刚刚是被冻醒。
但我再也无法入睡。我不知道卡卡西究竟记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事情,还是我站在人群里对他的仰望是最微小的隔靴搔痒。那他如今的报复行径、这样不体面的逃避和追逐,是不是已经潜移默化地入侵,反而成了我的坏习惯?从忍校毕业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确实能够在未来独当一面。独当一面,多美好的词汇。我要什么面,我要鬼面还是人面,过了人面还有桃花,桃花谢后是适合穿细纹灰和服的春天,对了,几年前的春天卡卡西做了一个出国任务。回来后,竟手捧春雪地站在我楼下。
我想我实在是疯了。但那个梦的质感却依旧如栩栩如生的夏日边角和树叶间隙中的平和蓝天,某种引起无尽怀念的线索伴着身边人的离开,我好像最终拨开扰人迷雾,只看到一缸只剩下细沙的空气。原来金鱼已经游走了,原来这才是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