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但是并足雷同很高兴地把食材丢进锅里。那么,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知几年几月,又或许只是梦里,并足雷同曾和若干人值守过火之国边境的据点。那时三战已近尾声,金色闪光和瞬身止水的名号响彻五大国,年轻些的忍者也跟着轻松许多。白日里众人要戒备着四方的敌人,还要执行小范围内的侦查任务,处理各处传回的情报,制定计划,换班......驻守据点是很累人的,尽管大多数忍者都只有十几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必须按照排好的活动表或休息或放哨。他那年将近二十——也或许过了——总之,身为带队的精英中忍,大概的确是队伍中年龄最大的人。
某个夜里,他巡到东面,那个朝着木叶的方向,却突然看到了一个装着萤火虫的玻璃罐子。干净透明,正放在用泥袋子堆成的矮墙上,里面浮着点点橙黄。
夜间不得点火,否则会暴露坐标。这是三申五令过的规矩,如今却破在这里。
尽管是据点内部,但这实在影响不好。
再转过矮墙一看,竟是一个披着头发的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夜里这么冷,她却只穿了贴身的睡衣和睡裤。
她看到自己,很惊惶地收起手里的信,道了声抱歉。
他记起这是和夕日红一组的女孩。只是夕日红擅长幻术,她则表现平平,因此没记住名字。谁的信?
家里写来的。
雷同伸出手去。
抱歉,这是规定。读完后,我不会外泄任何信中的内容。
梅见,早速ですが^
三天前,妈妈去世了,走得没有痛苦,是在梦里。战争期间,不好办丧事,节哀。收拾出来的东西已经存到寄放处了,你请多注意。
信末没有署名。他只看第一句,拿着信纸的手就不自觉地攥紧了,并微微抖起来。雷同不忍继续看下去,何况这短短两行字已经诉尽苍凉。这封信是怎么送到的?或许是亲族孩子用传递情报的方式夹进驻点,然后才交到她手上。
她低着头,没再说什么话,却已经将大字写明白在脸上。
......战争......
并足雷同只能匆匆地走了。想着夜深寒凉,不得已,带回了一件遮风保暖的外套。看到自己带着衣物折返,她不怎么惊讶,只是叹气道。明天还有任务,你回去吧。
看出并足雷同眼中的不赞同,她态度稍显强硬,我马上就会回去。
他静静看了她几秒,深夜,空中偶尔有孤星一闪,她脸上苍白干净,扑簌落下的、肩上的黑发中却仿佛有细密的哀愁般不绝的河水淌过,没有一分希冀。萤火在她脑袋的侧后方交相辉映,自然照不到已被夜色笼住的、迟疑而模糊的五官,好像眼神逐渐结冰,心里有几分火热仍未可知。雷同走过去,神使鬼差地走过去,按住了那个罐子。
和我回去。
她终于狐疑地扭过头来,并足中忍......
他从上至下地看到川岛梅见的脸,深吸一口气,才找回声音。
......回去吧。
这件事,她再也没有提起。并足雷同不知道那次去世的到底是谁的母亲。如果是同胞的兄弟或姐妹,写信的语调不至于这样冷。如果只是亲戚,那为何在信里摆出了十二分的尊敬。
可能这只是战争时家庭关系复杂的孩子的缩影。只是自此以后,他反倒上心起来了。原来川岛和自己当过一年的同学。战争结束后,他发现,原来她总喜欢在烟花明亮的地方发呆。某天之后,他发现,原来她喜欢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