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32
听到我低声下气地提出想请假,鹿队神秘莫测地靠着个人衣柜笑笑,接着才看向我。“请假?你请假......去做什么?”
此时是正午后两个小时多三刻钟。我在暗部和已是受保护状态的夕颜打了一上午的扑克牌,过了饭点去吃了拉面,看到一乐大叔宽而扁圆的脸,这才记起被我忘到脑后的漩涡鸣人,于是记起那场疾风小哥提过的半决赛,终于寻到个队长得空、又无旁人在场的时刻,跑进更衣室提了这事。
见被上司反问,我茫然。“这也要上报吗......”
“不用,”她看起来有点无语,打开柜门,抽出张打印好的表格。“现在去填。我加急,帮你批了就行。”
“姐你人真好!”我大喜过望。“有笔吗?”
“没有,自己去找,时长从年假里扣。”她看也不看我,熟练地一顿堵嘴后就摘了面具,准备去隔间换衣服。
看我站在原地对着表格发呆,眉毛一挑,“怎么,不请了吗?”
天天朝五晚久,年假本来就只有聊以慰藉的一周,平时请假还倒扣......请问四代目的忍爱之心呢?!果然忍者——特别是暗部的工作待遇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这倒退得也太多了吧!我怒吼,我心绞痛,我以头抢地。我咽下无奈,摇摇头道。“不,还是要请的。毕竟是很重要的事,没办法不到场。”
鹿队安静地侧对着夕阳,看了我几秒后才意识到太阳晃眼,抬手掩住额发下的双眼。“那就快去,别让对方等急了。”
我有些犹豫地揉了揉那张薄薄的文件纸的边角。“虽然我觉得,应该没人会在等我......”
她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废话什么?想去就去。”
我愣了下,惊讶于她对我态度摇动的敏感,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尽力赶一下那场说不定已经开始了的对决。“......那么,办公室见。”
文件签得很快。看着鹿队盖章后又把纸张带去隔壁大楼,我当机立断地溜了。
一阵熟悉的模糊感过后,我发觉自己到了间诡异而阴湿的大厅侧间。宇智波佐助跪在他面前,苍白的面容中迤逦出道幻影,看到我突然出现,也是一愣。
卡卡西镇定地没有回头。“梅见,你过来做什么?”
我注视着宇智波佐助的胳膊和肩膀,精壮结实的肌肉,还带着婴儿肥的侧脸。他那双可爱的黑眼睛里空白一瞬,随后露出了可被称为倔强的神色。
然而,那个咒印......“我来看看你的学生是不是还活着。”
卡卡西没在意我的话,继续像个老婆子一样叨叨。“这个法印可以暂时压制大蛇丸加的咒印,但基础是你的精神力。”
佐助闭上眼睛。“喂,你为什么不避嫌?”
“专注些吧,佐助!”卡卡西低声呵道。
地上的阵势全都画好了,只待开始。条条道道都熟悉的很,我在玖辛奈的笔记本上见过类似的记录,这是个和查克拉有关的封印术——从源头上阻断大蛇丸的手笔么......
接着,卡卡西扭头瞟了正在思索的我一眼。
身后是茫茫黑暗,连入口在哪里都看不清;但就算不请自来,依旧得站出八风不动的威风!
我睫毛都不抖一下,按直觉发号施令。“开始吧。”
卡卡西和我的配合还是默契的。
他点了点头,低声安抚着阵法中央的那个男孩。宇智波遗孤。大蛇丸的目标。
“忍着点!”
惨叫声响彻立着柱子的侧厅,如孩童嬉戏时撕开草叶,溢出白色汁液,一滴一滴残忍地落在我眼里,化成粘腻的层膜。这样的东西,在那夜也曾出现过——而宇智波佐助的痛苦也化作尖利却无措而茫然的刀子,一柄柄地倒吊在我和卡卡西的头顶,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将不称职的我们劈个脑袋开花。
几秒内咒印就成了,那些用血写出的字符爬虫般地扭动着,飞快进入了佐助的体内。
他疼晕了过去。我记起自己原本的目的,走到卡卡西身边。“佐助晋级了吗?”
他默默点头。
我愈发好奇。“他的写轮眼......”
一阵恶寒袭来。我飞快甩出把苦无,却被来人夹在手指中间。“是谁!”
黑暗如面纱般缓缓脱落至他苍白如雕像黏土的锁骨。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转身的,反应过来时,大蛇丸那副调笑着说话的样子已经重新出现在眼前。这么多年过去,沉迷于忍术和实验的他愈发像个女人,妖美而神异,眼角拖出两条形状诡谲的紫色阴影,让人无法直视——我感到浑身的血都不流了,但真奇怪啊,怎么人却还活着,还能看能听——大蛇丸缓步向前,盯着我笑道——“卡卡西,你成长了很多。”
我余光看到他有所动作,猛地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大蛇丸就没看卡卡西一眼,对他的话却亲密得令人发指。他快活地抬了抬下巴,神貌优翩俊美得让我心生退意,不自觉地害怕,却把卡卡西抓得更紧。
“还有你。”他笑起来,牙齿尖尖地咧开嘴,大概总维持着这个角度,难改。“还没有开眼吗?”
我一字一句道。“大蛇丸,我和宇智波的瓜葛早被你清算过一遍!”
“真是个没有才能的孩子啊!”他心善起来也是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手,然后叫我圆滑地滚开,再不要出现在他眼前。我咬着牙齿想,他的确见过许多天才,眼前得了只同伴眼睛的卡卡西不就是么!“放心吧,我的目标不过是你们担心得不得了的佐助而已。”
卡卡西察觉到我放手,抽回手臂,但再没有轻举妄动。“你不会得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