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
抬眼看到一根一根的阴影落下,不知道身体把平面切割成空间,只觉得有人唤了她的名字。
“诱。”
“来了。”她爬出和屋下的栊道,走到院子里。
原来是父亲。银色头发闪了一下,吞没掉夏日过曝一切景色的白热光芒,身上穿的是一成不变的灰色和服,身后有个女人披着黑长如河水的头发。衣服华美精致,眼神好像目空一切,什么东西都进不去,宛若最严格的相机。樱桃嘴唇翘了一下,接着就是森然的白牙。“你叫什么?”
那年她八岁。第一次见到母亲,在老家的院子里而已。
不知道谁说过(可能是这任黄头发火影,看起来老不正经),童年的结束不需要预警,而只是回想下的难以忘记。旗木诱极其不同意这句名言,虽然还不知道更好的代替品,她始终不同意。而且童年也没有结束,不过是以一种女人的方式藏了起来。胆小鬼!
在童年居住过的老房子里,放着一个已经干涸几年的鱼缸,不知道热带鱼被谁处理掉了,总之再回去时闻不到腥味,或许也没有了“这里发生过命案!”的惊吓。毕竟只是鱼。母亲钟爱华而不实之物,用她对世界的态度看来,要是又漂亮、又危险,反而是一种对自己的诈骗。……记得她曾和父亲这样说起:斗鱼。一条不够吧!
有什么不够的,反正只会剩下来一条。
你以为那些时间是被浪费了。
现在的木叶,最被看重的是和平。
……那么,我的快乐和鱼的快乐呢?
你不是鱼,怎么知道它不快乐。
只有一条的话,会孤独吧。
……
晶莹的蓝,随维度舞动的色块里浮现出明丽的橙黄红,好像教科书里印着的照片,一行小字:四战后,时任六代目的旗木卡卡西……“这是我爸爸!这是爸爸!……”……和老友迈特凯。战地记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