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林茜态度极其友好,非常顺从毫无反抗地跟着侍卫们走进了地牢,侍卫很是有礼地把她“请”进了牢房里。
看着眼前石砌的墙壁,非要抬头才能看见的窗户,她不禁应景的想起了那首歌——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望外边
哦,以她的身高是扶不到的。
手扶着铁门望外边
两只手抓住铁杆,不舍地朝侍卫离开的方向望去,眼神凄婉可怜,活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朝那个无心的空气人投以一生中最绝望又无助的一眼。
“小姐这是做什么?”一个侍卫从左边走过来,对于林茜表现出来的低沉非常不解,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和神情,对她内心闪过的土拨鼠尖叫毫无察觉。
林茜连忙关闭脑内自动播放的CD机,拍了拍铁杆,“哐哐”两声,疼痛自手指钻心,头皮直发麻,也依然从容笑道:“啊,我试试这铁门质量怎么样。”
“小姐放心,钥匙在我这呢。”侍卫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朝林茜晃了晃,“哐啷哐啷”的几声在幽深昏暗又寂静无声的地牢里极为抓耳,听得人从骨头上传来一阵痒意,顺着脑子爬上手臂,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不知是不是有一半功劳要归于地牢里的阴寒。
“嗯,那我就放心了。”解除尴尬,林茜转身便朝着牢房内唯一看上去可以坐下的木板床走去。
侍卫正欲转身离开,却被一声尖叫给拦阻了步子。
“啊!”林茜从床板上弹起来,面色惊恐地赶紧朝铁门这边跑过来,速度堪比开了闪现,几乎是下一秒就定在侍卫面前,紧紧抓住了男人后背上的布料。
侍卫慌张的捂住自己胸前大敞的衣物,一瞬间血气冲上头,面色涨红,坑坑巴巴又有些委屈,不敢转身,小媳妇似的开了口:“林……林小姐……怎么了……这……这是要做什么……”
然而身后的林茜对于侍卫身前的现状一无所知,一股脑地喊着,像是坐在急速下降的跳楼机上只顾着抓紧胸前安全杆的人,对除了自身之外的事情没有一丝感知的能力。
那只手抓得更加用力,手背暴起青筋,手心扣住的地方越发的泛着白。
“林……林小姐!”侍卫这一声实在是无助又绝望,背后那股力道却丝毫不减,抓着衣襟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呲啦”一声,手中抓握住的布料牢牢贴在林茜手心,随着人一起往后倒去,幸而身后对着的不是木板床而是一堆不知道作何用处的干草堆,女子倒在了干草堆上,反作用力给屁股狠狠上了一课。
侍卫听见声音,脸色突地一变,自知不妙。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散乱,早就能看见肉色,背后是凉飕飕的,心里也是冰冰的。
被疼痛给唤醒回了人间,林茜捂着自己的屁股在干草堆里打着圈的揉着,这才注意到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布料。
跟自己身上的布料都不是一个颜色,肯定不是自己的。
“林小姐……”
当她循着这幽怨的一声看过去,这才知道布料的主人是谁。
原来是侍卫小哥。
看着对方情况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更何况罪证、罪人、受害者都在同一现场,林茜看着侍卫攒劲儿憋住了笑,双颊绯红,眼睛弯弯,眉头紧锁,唇瓣抿成一条线,给人看起来反倒有种便秘拉不出来的样子。
可侍卫作为受害人当然知道女子究竟是什么意思,更是满脸黑线,既不好开口承认事件受害者是自己,也不好让这人顺畅的“拉”出来,很是清楚“拉”的东西肯定也是跟自己有关。
“怎么了?!”
“怎么了?!”
两个侍卫从右边的长廊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毫无疑问是被一连串的尖叫声引来的。
看着铁门外面色灰白僵硬、衣衫褴褛的自家兄弟,又看看铁门内干草堆上憋不住放声大笑的女子,手上的深红色布料极其鲜艳。
两人明了,一时间笑作一团,佝偻着身子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捂着腰。
“小五你……哈哈哈哈哈哈……”
被两个好兄弟当了个笑话看,小五气恼极了,背后那冷意更是顺着脊骨一点点的下蔓延着,似乎屁股那儿也有股凉风,催的他没好气的瞪了好几眼眼前两个“好兄弟”。
将胸前的衣襟压了压,他背对着牢房朝两个兄弟移去,控制着力道一脚揣在捂着腰的人腰上,一脚揣在捂着肚子的人肚子上,这才解了气,怒喊:“十二、十七你们还笑!”
“嗯……嗯……不笑了……噗哈哈哈哈……”说好了不笑还是憋不住,那力道轻飘飘的只是警告,哪里能让人记得住呢。
小五被三个人的笑声嘲笑着,人是轮回了好几道了。
等过了会,林茜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起身,穿过柱子空隙将手上的布料摆到受害人面前,敞亮的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你身材真的很好!”末了又补了一句,那直白的眼神让侍卫下意识地又拢了拢衣领。
“刚刚可是小姐叫的?”终于笑够了,十二直起腰来,接过布料按在某人还往外呲着线头的后背,刚下去的笑意似乎又要冒头了。
“……嗯……是我……”虽然不愿承认自己就是这出闹剧的始作俑者,但受害者就在眼前也不能栽赃不在场的二位,林茜闭着眼诚恳地点头。
小五长叹了口气,将不久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怎么了?”
“啊……我好像看见老鼠了!”林茜回忆了下在木板床上一瞥眼看见的坐牢“好搭档”,一股恶寒激得她浑身一抖。
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深呼吸了一口,小五耐着性子说:“这东西牢房里很常见。”
“有没有办法弄出去呀,我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