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成为真正见识过噬魂之渊的死神之一？”斯内普慢悠悠地调侃道，“或者唯一的那个——”

“不，是即便落到噬魂之渊也有同伴的唯一那个。”11笑眯眯地反击道。

斯内普愣了一下，旋即沿着湖边大步向前走去。

11拍了拍奈特的脖子，和它一起小跑了两步追上斯内普，“这边是河道的反方向，怎么，你决定选第二条路了？”

“既然你那么有信心。”斯内普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平淡地回答。

已经做出选择的两个人开始专心寻找生命之树的踪迹。斯内普发现噬魂之渊确实比其他地方更压抑，更缺乏生命气息。焦黑的地面除了利齿巨刺一般的怪石，几乎看不到什么植物。奈特反复咀嚼着好不容易从石头缝里抠出来的几根干巴巴的草茎，迟迟不舍得咽下去。

走了几天的路，他们总算见到了一些其他灵魂。不过这些灵魂要么疯疯癫癫，要么痛苦哀嚎，已经完全失去了交流能力。

11为了得到更多关于噬魂之境的信息，对每一个遇到的灵魂都用魔法检查一遍他们的记忆。有时候她只是平静地检查，但有时候她搜查完则会皱紧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斯内普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他并不好奇11在记忆里都看到了什么。不过随着11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斯内普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他忍不住问。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11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很孱弱的灵魂说，“从他混乱的记忆里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恶意。还有之前的几个灵魂，根本不应该被送到这儿来。”

“会不会是他们遗忘了那些作恶的记忆？或者单纯是其他死神比你严格。”斯内普一直觉得11作为死神有些过于宽容善良了，尤其是对自己。

“就算遗忘了一部分，剩下的也不可能毫无恶意。被送到这儿的应该都是无法拯救的灵魂，恶意都会持续到灵魂消散。而他这种情况已经属于误判了，还不止一两个……我总感觉是有人故意把他们扔到这儿的……”

“除非有个人恩怨，”斯内普分析道，“但死神没有记忆，不存在个人恩怨。”

“可是如果有的死神有记忆呢？”11的手悄悄捂住了左肩下面的胸口处。

斯内普忽然想到11被13偷袭时射中的位置和她生前受伤的地方一样。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出现在斯内普的头脑中：13的那支箭或许让11回忆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