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斯冷漠地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不是一直都想这么做？”

“别闹，你知道我对你没兴趣，再说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被你扭曲的历史得有人来纠正啊。哎呀，惹麻烦的小鬼。”神无月利江叹气：“得了！我看咱俩还是别墨迹了，我送你一程，不枉大家敌对一场。”

沈龙杳对“这个男人就是神无月星佑的父亲”这件事表示很失真，神无月星佑可不会这么说话。

莉莉斯说：“你就不担心你的好儿子？琉不会放过他的！”

“我说你怎么——”神无月利江挠挠头，突然错愕地转过头，因为看到站在身边的沈龙杳举起枪对准了莉莉斯，冷声问：“你说什么？”

“猩红之雪”居然又被他给摸回来了！

“少主，他就这么值得您……为什么！”莉莉斯喃喃：“为什么无论多少次，您都还是会选择他？！”

“我在问你话。”沈龙杳扣动扳机，他知道子弹无法杀死任何一个异族，却可以造成可大可小的伤痛：“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莉莉斯笑容惨淡：“我的人已经在我来找您的时候，尾随路西法……哦，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叫神无月星佑，可笑的名字……”

神无月利江刚想劝一劝沈龙杳，“猩红之雪”就在消|音|器的作用下沉闷作响，子弹精准地打中莉莉斯的膝盖，迫使她半跪倒地、浑身颤抖，鲜血顺着纤细的双腿流下来：“少主……”

“哎呀，嘴上不饶人可是要吃亏的！”神无月利江幸灾乐祸，朝莉莉斯挥手，女孩的身影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留着你也没意义，现在先别碍事。”

再转头安抚沈龙杳：“别担心，小佑没事，你不是让霖跟着他？对霖这点信任都没有？不至于吧？”

“你认识霖？”虽然很担心，可对方毕竟是神无月星佑的父亲。

神无月利江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当然还有不满——”

沈龙杳很诚恳：“没有。”

“你说没有，我也不会停下咯！”神无月利江无奈地说：“这样吧！你就把我当做是游戏里的NPC，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嘛！配合一下咯。”

沈龙杳很想离开这里：“你可以保证小佑和霖不会出事？”

“我保证，以上帝的名义，哦，希望继饶不要在意。”神无月利江嘴里振振有词，打量四下的环境：“本来是不应该这么早揭幕的，小魔女可真是大嘴巴。好吧，就在这里，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愿不愿意接受，我接下来要讲的，都是属于你的故事。

“首先，我要声明一点，小魔女，也就是刚才那个名叫莉莉斯的女孩，那是她的真名。其实她说的那些不全是虚假的，人和人之间尚且都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很多误会，双方都无能为力，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澄清，也是你最不能误解的一点。

“继饶，就是你一直在叫爷爷的那个人，他和你的确不是同族，他是上帝耶和华，是天堂的最高神使，也是众天使、信徒的父使，而你，是魔王的儿子。

“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和继饶是天敌，但是这些年来，他对你可谓是倾尽所有，谁都可能害你，只有他，我可以百分百地向你保证：不可能。”

没有惊讶也没有迟疑，沈龙杳平静地说：“我知道。”

这下轮到神无月利江愣了：“……好吧，你明白就行。先来简单说说你周围的人吧！就从霖说起好了。霖是恶魔，不过属于恶魔分支里的大恶魔，实力相较其他恶魔和魔精都强很多。

“自从天神寂灭、地下城被摧毁，他就一直频繁地更换躯壳，在茫茫的人海里寻找你，因为他答应过路西法会看顾你，只是从圣战的动荡平静下来开始，神泉的位置就在一直改变，不太好找，费了很多时间和功夫。

“现在，异火族圣主的身体是迄今为止最契合他的灵魂的一具，我对你们的事了解不多，但是有所耳闻，你们是多年的好友，不然路西法也不会信任他，把你托付给他。”

沈龙杳迟疑：“这么说，莉莉斯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天使、恶魔、上帝、魔王？”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快速相信，为了节省时间。我的时间可不太多……”神无月利江伸手在眼前的空气里一抓，一把利刃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在遗落地结界里，我可以随意变换实体。”

他伸出左臂，右手手起刀落，砍下了自己的胳膊。在沈龙杳的震惊中，那条左臂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了出来，血肉骨骼奇迹般地重塑，除了衣服上的断痕和身体上的血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刚刚断过臂。

“当然，有的异族也可以做到，不过像我这样不会感到痛苦的，你一定没有见过。”神无月利江说：“相信了我就继续说。”

沈龙杳下意识握紧枪：“……”

神无月利江说：“看来是相信了。接下来，我想想……千岛吧，真名是安基拉，他还有一个小名，是继饶在他刚落地的时候为他取的，叫安琪儿。不过说来惭愧，这些年他误入歧途，投靠了你父亲。

“你父亲就是恶魔一族的王，是恶魔生活的地下城的真正主人，他需要说的太多了，你现在先了解这些就足够了。

“然后是你姐姐，恶魔一族的王女殿下，我想继饶已经介绍给你了，她为了保护你，也为了能和心爱的恶魔在一起，不惜反抗她的魔王父亲，很有勇气。”

沈龙杳问：“心爱的人……是说路景泉吗？”

神无月利江笑道：“要不是继饶说你听到了他和千岛的对话，我都以为你恢复记忆了。”

“……”爷爷连他的偷听都知道，那没有指纹也可以解释了。沈龙杳还是觉得懵然。上帝，原本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词。

神无月利江继续说：“景泉的真名叫利未安森，他是你的恶魔同族。那孩子对天使有很大的成见，不大喜欢除了继饶以外的天使，这个也可以理解吧，毕竟天使和恶魔两族交恶已久。”

沈龙杳不由得紧张起来，就要说到神无月星佑了：“最后是小佑，你一定已经猜到他就是《圣经》里著名的天使路西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