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月星佑听他这么说话，就觉得头疼欲裂，但还是无奈地顺着：“不要睡，马上就带你回家。”

“哈哈……啊啊，疼……好疼……”沈龙杳笑得扯动了伤口。

“……”神无月星佑是又气又急又无奈，恨不能代替沈龙杳受伤，可是他现在除了抱着沈龙杳，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非常恼火，忍不住严厉地说：“沈龙杳！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行不行？！你想要我的命吗？！”

“好嘛。”沈龙杳用耍无赖的语气说：“好。”

从看到沈龙杳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开始，神无月星佑就憋了一肚子火，还没地方发。

沈龙杳居然要他留着路斯凡的命！！

他是没能忍住就冲沈龙杳发火了，觉得沈龙杳根本就不在乎身体的伤势，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

沈龙杳平时是不怎么撒娇的，现在这句“好嘛”因为没有力气，还是靠在怀里说的，就显得特别脆弱，惹人怜爱。

神无月星佑的心一下子就又软了，嘴唇轻轻碰了一下沈龙杳的额头，放软语气：“……对不起。还疼吗？”

“疼。”沈龙杳的声音很闷：“小佑，我发现了……一件事……你想……听吗？”

“嗯。”神无月星佑摸着沈龙杳的头发：“想听。”

沈龙杳说：“我怕死了。”

“……”神无月星佑忍不住看向他腰上的伤口：“有……吗？”

沈龙杳笑起来：“有。咒印……用多了……损伤身体……我一直……想着你。我想，永远，都陪着你，不想……那么早，死。”

沈龙杳的声音很低，却叫神无月星佑的心漏了一拍。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沈龙杳抬头，就在即将就要看到神无月星佑的脸前，突然被遮住了眼睛。

“怕死……不好？”黑暗里，神无月星佑说着话还磕巴了一下：“以前就是太不怕死，才会这样。”

“……”沈龙杳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知道神无月星佑是在不好意思。这很难得，他自己倒是不觉得刚才那句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他们两个不好意思的点，从来就不一样：“小佑……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要我吗？”

神无月星佑毫不犹豫：“不会。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沈龙杳顿了顿：“……假设……而已。”

神无月星佑说：“不会。”

沈龙杳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准备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又听到神无月星佑说：“不会不要你，沈龙杳，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甩开我。”

沈龙杳继续迷迷糊糊地笑，觉得快要撑不住了，思维上很想继续说话，肉|体却疲惫不堪，他张了张嘴，听到苏生的声音弱弱地响起：“那个，真不好意思，我想，那个，打扰一下……”

从这里开始，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