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月星佑点点头，这才转过身：“那你说怎么办？”

“立誓。”弗拉德拔出腰间的一柄小刀，在手掌上划出一道血痕。旁边的莉莉斯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突然，她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本书。

神无月星佑说：“歃血为盟可不是这么搞的。”

弗拉德笑起来：“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家主还把自己当成人类吗？”

神无月星佑一愣，经由对面提醒，他倒是想起来一种源自异族和异族之间的一种特殊的立誓盟约的方法，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能力，却能够起到相互牵制的作用。

只需要一本被提前赋予上诅咒言灵的效果的书，把立誓双方的血滴进书里。

弗拉德先这么做了：“这对我们双方都是一种制衡，我想家主应该不会拒绝。”

神无月星佑耸耸肩，也划破手掌把血滴进去。

弗拉德的血液呈现出深黑色，原本平平无奇，都已经快要渗透书页了，可是神无月星佑的血液紧随其后地滴上去，两滴血液就好像两块磁铁一样相互吸引，迅速融汇在一起再分叉，形成了一个倒十字架的图案。

誓约成立。莉莉斯合上书，用火焰把它焚烧殆尽。弗拉德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好像刚刚睡醒，不想多动：“很荣幸。欢迎家主成为我们的伙伴。”

神无月星佑摆摆手：“行了，废话少说，赶快把这些该死的镜子打碎。”

通过弗拉德告知的信息，神无月星佑知道了打破镜面的方法就是用血，并在找到通道以后，立刻回去找沈龙杳了，而弗拉德说要去找路斯凡，就和他暂时分道扬镳。

沿着镜面的破口延伸出来的路和沈龙杳一路的时候，神无月星佑并没有说出誓约的事。倒也不是不想让沈龙杳知道，是怕惹沈龙杳担心。

沈龙杳听到弗拉德主动要求合作的时候，果然很担心，立刻紧张地问：“你没有答应他什么吧？”

“没有。”神无月星佑有点心虚。

他和沈龙杳刚在一起还没有多久，就曾经因为说了自认为是善意的谎，而吃过大亏。

起因是神无月星佑觉得沈龙杳不够在意自己，譬如连自己几点回家都不管。别人家的老婆都是不让这个、不让那个，跟看犯人一样地看着另一半。

沈龙杳呢？那叫一个贤惠！不仅对他几点回家的事不做任何的规定，也不打电话催促，甚至还会贴心地让他在外面把填饱肚子，然后自己呼呼大睡。

神无月星佑是第一次谈恋爱，有一回就自作聪明地让山崎打电话给沈龙杳，超级夸张地说哎呀！老天爷啊！沈专员啊！老大快不行了！沈专员可快点来吧！老大撒酒疯把人家饭店都给砸了！完蛋了呀！哎呀妈呀！

那个时候，五子东军正在筹备阶段，沈龙杳和神无月星佑都难免会有应酬，所以在外喝酒并不奇怪，很好骗到沈龙杳。

神无月星佑其实就是癖好诡异，特别想要沈龙杳天天都管着他，他保证一定听话，比军犬都乖！

结果等沈龙杳亲自来了一看，什么应酬啊、喝酒啊？全是骗人的！两人就为此闹了别扭，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那次以后，神无月星佑就不敢再骗沈龙杳了。现在又对沈龙杳说谎，既没有经验，又很紧张。

他刚才抱沈龙杳的时候，能感觉到沈龙杳又担心又害怕的情绪。那绝对是不能实话实说了，沈龙杳现在整个就是一只惊弓之鸟，任何小事一碰就能爆发。不能说，一定不能说。

沈龙杳警惕着四周，没有注意到他心虚的神情：“那就好。那对血族兄弟心思深沉，不能信任。”

“哪能啊？我只信你。”神无月星佑乖乖地说，同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