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继续往前走,寻了一处人较少的地方把许巧星等人放了下来。使者们急着返回王城,在路上嚼干粮便已足够,不会为了打牙祭而就此停留。
“就送到这了,还望多保重。”孚安的手臂挂着鹦鹉,他也下了车。
鹦鹉犹豫再三,钻回车里,不知从何处叼出一枚贝壳状的货币。这是它偷藏的私房钱。
“这是?”许巧星半晌才反应过来是给自己的,她双手接过,对鹦鹉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无比诧异。
白色大鸟歪着脑袋,漆黑如墨的眼珠盯着许巧星,它头一回自己主动与许巧星说话:“你们缺钱,俺送你们的。”
“原来你会说话!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真的会和我们说话!”许巧星惊讶地叫出声,口拙地语无伦次,她顿了顿,真诚地道,“谢谢你。”
鹦鹉瞥了许巧星一眼,表情里竟透着一丝鄙夷,它转头爬回兽车。
“谢谢你,小鸟!”许巧星在后面探头喊了一声。
“我有名字,叫喜宝!”车内传来一声喜宝的破铜嗓子。
孚安温和一笑,对着他们深深行礼,也转身上了车。
兽车车门在四人面前合上,齐腰的车轮辘轳转动,许巧星望着车队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司机被鹦鹉逗笑了:“这只鹦鹉,人还挺好的。”
“人家是鸟,不是人。”郝乐宁忍不住吐槽。
司机不在意地说道:“好、好。话说,我们是现在找车去羽冠城吗?他们给了我们多少钱?够我们打车吗?”
“我们去哪里找车?价格又是多少?人生地不熟的,可别被人给卖了。”
“去打听一下消息。”
许巧星看了一眼热闹街道,问:“我们去街边小贩那里买点东西?他们肯定知道。”虽然干粮仍剩下不少,可以留到以后吃。
街道小贩为了不挤占道路,在外极少摆放座椅。许巧星仔细瞧过,那些摊位多是路边店面向外延伸,在路边摆摊不过是为了招揽顾客。
从远处走来一个背着箱笼的女人,风尘仆仆,边走边看,似乎打定了主意,在一家面店外停住脚步。
许巧星不动声色地跟上去。这人显然是过路人,说不定能听到些别的。
“老板,三碗面,多少钱?”那人拉开凳子坐下,把箱笼搁在脚边。
扎着头巾的老板掀开锅盖放在桌上,白雾模糊了脸庞。她一手从一旁拿起碗,另一手用长筷子在锅里划了一圈,利索地挑起面条,放在碗里:“三碗?你吃得完吗?”
“老板,我胃口好着呢,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我算你便宜点。”老板把碗放在前面,淋上热油,“要什么自己过来加!”
“好嘞!谢谢老板!”
许巧星一行人后脚进店,老板看到再来了一笔生意,笑容满面地打招呼:“你们来几碗?”她提了一挂长长的面条下锅。
司机喊了一声,老板请他们往里面走。许巧星坐下,回头去看那位过路人,不料却见到那张桌子上已放了一个残留面渣的空碗。那人已在狼吞虎咽吃第二碗了。
许巧星一愣,她真有这么饿吗?
陈哥打开钱袋,这里的货币确实外形像贝壳,外缘有一排上下的柔和弧度,材质却更似石头,上面有一个小孔,是用来穿绳子的。他估摸着,摸出几枚,上去付了钱。老板随手给他找钱,陈哥心里也明白这些货币大致所指的数额了。
郝乐宁已上前与老板唠家常,她向来嘴甜,还带点自来熟。
“姐姐好!”郝乐宁一笑,“老远就闻见你家的面香喷喷的。”
老板笑开了花:“哎呦,我可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生意了,不好吃的话,哪能把店开下去?既然小姑娘喜欢,我多给你加点。”
郝乐宁眨眨眼睛:“谢谢姐姐!”她又说了一些吉祥好话,“姐姐,我们一家人难得出来,去羽冠城投奔亲戚,要送家里妹妹去念书。您方便指个路吗?”她胡诌了几句,指了一下正襟危坐的许巧星,许巧星被点到名,对老板露出那种好学生的腼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