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傅承誉不知该说些什么,道歉吗?好像是不想负责才做的事。
沈泊淮体贴道:“我们早已成亲。”
“嗯。”
“我饿了。”沈泊淮说:“起不来。”
傅承誉从他身上跨过去,下床穿衣。
闫玉虎在外听得动静,问道:“爷,二爷,早饭在里面吃还是出来吃?”
“送来。”
丫鬟端进热水,傅承誉正梳洗,沈泊淮懒懒地靠在床头:“二郎,我没力气。”
傅承誉拧帕的手停住,侧过身注视他,静默片刻把湿帕递过去。
沈泊淮先擦脸,擦完脸擦手,擦手的动作令傅承誉蹙眉。
只见他把帕子裹上手指,然后把手指从湿帕里抽出,雨露均沾的清洗双手。
“谢谢二郎。”沈泊淮伸出手,掌心挂着帕。
傅承誉一把抓过,丢进水里搓揉数次,方才重新拧干。
闫玉虎端着托盘入内,险些与疾行出门的傅承誉撞上,侧身避让过后未见屋内的另一人,便看向床上。
被随着里面的人在轻轻地动,像是抽泣而形成。闫玉虎不放心地叫了声:“二爷?”
沈泊淮珉紧唇缓上许久,露出头道:“放桌上。”
脸上没有泪痕却泛着红,闫玉虎不敢再看,垂首退了出去。至门外,院里的傅承誉回首吩咐:“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闫玉虎应声出门,不多时领来个白发蓄须的老者。
沈泊淮与傅承誉同坐石桌旁,傅承誉看着信件,沈泊淮看着书。
老者将医药箱放到石桌上,取出脉诊便往傅承誉手边放,瞧得二人一愣,傅承誉道:“他。”
“哦,哦。”老者忙从身后过,又将脉枕放到沈泊淮手边。
沈泊淮不知其意,仍把手放了上去,老者诊上一会儿:“公子无恙。”
“他......”傅承誉卡住了,说不出口。
沈泊淮瞬间明白过来,对老者道:“床笫之欢,二郎他太过担心,没事,劳累跑一趟。”
虽说疾不避医,但老者还是脸色一红,垂首掩饰着随小厮出院。
“真没事?”傅承誉放下信。
“真没事。”沈泊淮举起书,挡在二人中间,也挡住他憋不住地笑。
傅承誉看了看,不再做声。
——
秋就这样在沈泊淮晨送日接中流逝,又在学做人妻里过了冬。
元旦清晨,傅子彦早早跑来傅承誉小院,被康枞拦腰抱起:“二爷他们还没起,小世子晚些再去好不好?”
沈泊淮在内听得动静打开门,对着挣扎的傅子彦招招手,随后牵上胖嘟嘟小手走到床边。
既有人来叫,他何必上赶着惹傅承誉不痛快。
“叔父。”
傅子彦爬上床,将手放到傅承誉面颊,冰的他困意全消。
“冷不冷?”傅承誉从被里伸出手,包住傅子彦的。
“不冷。”傅子彦说:“叔父,府里的抄手子彦吃腻了,子彦想吃外面街东头的那家。”
“行,带你去吃。”傅承誉坐起身,接过沈泊淮递来的衣裳,揉揉傅子彦的发,“到外面等。”
小雪飘落院中,触地即融,唯红梅枝头蓄上少许。
傅子彦摇晃细枝,碎雪纷纷扬扬,一旁的丫鬟小厮忙伸手替他遮挡。
“世子的性子像极了二爷。”程文礼边说边把大氅罩到傅承誉身上。
“我倒觉得一点也不像。”沈泊淮动作有些粗鲁的从傅承誉手里抢过系带,系得格外用力。
傅承誉微抬头,不解沈泊淮又生的哪门子气?
成日没个来由,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恼的。
沈泊淮亦看着傅承誉眼睛,然后眼里的自己变成了傅子彦,接着,傅承誉已抱着傅子彦向外走,叫都没叫他一声。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傅承誉除了那日关心他一下,再没点表示,就连晚间睡觉都宁可贴着墙也不挨近他半分。
属实,可恨。
沈泊淮快步走到傅承誉身边,抱过傅子彦道:“他叫你,你就不气。我叫你,你就瞪我。”
“你几岁?”
“和我几岁有关系吗?”沈泊淮酝酿一番,侧身拉住傅承誉,“二郎就是偏心。”
明眸覆水,欲滴不落,当真是委屈至极。再配上散落发丝的雪,随风拂动的绒领,好一幅美人垂泪。
“二郎~”
傅承誉猛地惊醒,大步流星走在前头。
“叔父。”傅子彦的声音自后响起,“子彦要吃街东头的,不吃街西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