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明眸,红唇。
只见她轻轻探出舌华,轻抚指尖,温润之感传遍全身。
眼前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是绮梦中的人。
夜重临痴迷了,眼眸痴痴的凝视着她:
“雪?”
俄顷,脑海中出现一声音,它陈述道:
【风可雪是你的妻,晚上是你们洞房花烛夜,如若不成另寻他日。】
是的,风可雪,你是本宫的妻。
现在是在何处?
夜重临这才看向周遭,红烛暖帐,正是洞房花烛夜。
“二殿下~~是我~”
身下的人儿轻唤着,他再回眸看去——
风可雪着一鲜红薄纱,肤白如玉,缩在他的怀里。
双眸宛若星辰浩洋,满眼盛着皆是他。
“叫我重临,今夜我们是夫妻。”
夜重临抚上脸庞,落下他的印记。
缠绵之刻,脑海流淌前尘画卷——
百花争艳,牡丹绝艳出尘。
伊人伫立花丛,拈花扫露。
他踱步钻入花丛拥住那人秀肩,当即泪如雨下:
“雪儿,为何要这样对本宫。”
她一袭彩色百花锦缎红袍,金冠银钗点翠簪。
流苏步摇轻坠,明眸皓齿,柔夷点他珠泪:
“你怎么老爱哭,皇子之泪轻落,父皇母后如何看你,手下又如何看你。”
“本宫就哭,就落泪,雪儿你明明知晓本宫只心仪你一人,为何要本宫纳妃?”
他又开始落泪,无声的泪好似珍珠,颗颗下落。
“纳侧妃是为稳固势力,如今手段不够,兵力不足,人心不聚,只能如此。”
温润印上眉心,巧手拨弄青丝:
“你若心定,她们皆是过往客人,留宿些时日,便可散去。”
“可若是,她们非礼于本宫,本宫又当如何?
如若那时,雪儿误会于本宫,本宫又该如何?”
夜重临的泪顺着话语串串落下,风可雪擦拭不及,只得将他拥怀。
“你是皇子之躯,怎会有人敢以下犯上。”
“可当年,雪儿你便是如此对本宫——”
耳畔突然被捏住,转一个圈,他吃痛叫唤起来:
“啊啊啊,疼疼疼,本宫不说了。”
“殿下啊——”
泪珠沾湿面前衣衫,风可雪抬手画圈:
“如若真有此事,你便哭,一直哭,哭着哭着。臣妾就知晓你受了苦难,便赶来救你。”
“好。本宫一定哭,哭得天下雨,哭得海石碎,哭得雪儿你心魂交瘁,疼惜不已。”
撩开衣衫一角,葱白幽探。
花下同眠,谱一曲情绵长。
雪儿,是本宫负了你。
泪,再次流淌下来,晕湿枕衾一片。
银篦一梳梳到底,霜白之丝落在上面。
又反复梳理,一团团白毛球被丢到桌上。
九五享受每次的一顺到底,弓起身子怜求更多。
小脑袋又蹭着臂膀渴求抚摸,风可雪只有一双手,只得停下梳毛,将她摸一遍。
每次逗弄九五,风可雪都在思考。
到底是她在摸猫,还是猫在摸她。
哎——
随意啦,反正最后的结果是双方都爽快了。
将毛团儿都收集起来,等足够多的时候给九五缝个垫子。
这叫取之彼,还之彼。
“进来。”
门外的梅香还没敲门,风可雪却先一步唤她。
稍有诧异,忽意识到是猫儿的缘故。
“小姐,四殿下的人已经送到怜戏楼了。”
果然,太子又掺和进来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瞒他。
刚到怜戏楼门口,就见外面停着一高大马车。
风可雪面具下的表情凝重起来。
进楼一看,里面确是两位不速之客。
“你们——咳咳,两位公子,所为何事。”
若不是夜步舟顶着的是妖百寐的脸,她恐怕就将他们扫地出门了。
还以为旁边那个黑黑丑丑的老怪物是什么东西,来这里污她的眼。
“汪兄,您要的人已经送来了,那千金由这位公子抢着付了。”
夜步舟点点旁边的人,“这位是叶兄的兄长,名为叶杯之。”
“见过叶杯之大哥,在下汪清。”
叶杯之,叶杯子,夜酒樽是吧。
既然他们俩要演,那她也陪着演一场,看谁先演不下去。
“咳咳。嗯。”
显然最先演不下去的是夜酒樽,这口疾比他太子身份还明显。
“天气寒凉,不如楼上炭盆烤火,小炉煮茶,暖身后再细细详谈?”
风可雪不经意挪开视线,她不想正眼看到现在的夜酒樽。
“好,那就雅间详谈。”
风可雪作为主人自然是要招待客人,温杯泡茶之事要由她来做了。
夜酒樽原先想要帮她,被她瞥一眼,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回去。
“请,上好的青山雅韵茶。”
凤可雪推盏至两人面前,“不过为何叶兄没来呢,反而是叶大哥。”
“哎……也不知道为何,叶兄突然染了风寒,咳嗽不止,如今在家中休养。”
果然,和曾经一样,都是突然病了。
若真是风寒,大抵是不会要人命的。
但能让壮如牛的夜重临病倒,也只能是——
有人下毒?
但又会是何人呢?
若是母亲在还能查看一番,可等母亲回来至少也得是花灯节后。
这夜重临活不到那天。
夜步舟品着茶香,淡淡地抿一口,看似随意地瞥一眼风可雪,叹道:
“可惜了,能再与汪兄长畅聊一番,也是叶兄的心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