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已在腰腹套上绳索。山体是不能钉的了——这个情况,别再引起了山体滑坡。
手臂上挽着救援绳索,颜色明显的荧光轻服。大腿外侧绑兜中挂了电解制水和包装糖果,几个挂氧气瓶和包装饼干。
只能稍远去寻,没有和这一段相连的护栏,借靠锁紧。
上方还有一名保镖,看护护栏安全以及绳索紧牢。
从护栏下去几个保镖。
花献宜跑到那暂时安全的护栏边,也要套上绳索。
保镖不肯帮忙也不肯教,“花少,您就在安全地域等着!”
不肯放他下去!
花献宜自己靠空中降落伞的绑法,和攀岩课的绑法,在腰腹和腿上绑绳索——不像保镖们那般专业,但绑紧了。
护栏绳索一连套上。
保镖想拦,拦不住——花少他已经半个身体探出护栏外——总不能突然把他护栏上的绳索解开吧。
这段护栏下方的泥土,还只是湿软,黏稠——没有泥石流那般稀。但还是很不好走。
落地后,走了段儿距离,就陷下去半个靴底。
拔出来——拉丝士力架。
非常用力!
拔出的靴底,像打的十分发的奶油立挺尖。那块地面也又凹又凸的。
艰难迈步!
有落下来树枝的地方,倒还好走一些,就是那些树枝被踩时,会上翘——划过靴子边。
若没穿雨靴,把裤腿一类束进筒靴之中——估计那些树枝划的就不是靴子边。
愈往下走,愈难走。
不止是纵向的下走,还不断横向往泥石流范域那边偏移。
直至靠近。
现下泥石流已稍缓有一会儿了。
从两车驱来这儿,下车时,没见泥石流主道继续大动——就是雨下的很大,那些泥和的更加稀软,泥水肆意。
得快点儿营救——在可能潜伏的下一波泥石流突发前营救出他们。
不然不可想象,泥石流再来一波,车会被推到什么位置,会再滚几圈儿,会被覆盖的连踪迹都不见。
那白色的车边愈来愈近。
整个车侧翻,可能是附近有什么大坑,刚好拦住了车体一半,没有再翻滚至更深更陡的山林里。
车后方有几根断半的树桩挡了一下。
整个地形,现在就像一盘法国汤品,中间盛着汤,外面还溢出。
是李沐闲的车。
侧翻半全翻,可见轮毂。
前后车窗不用想,基本就是挨着满满的泥浆。
驾驶座那边的门已陷入泥浆之中。
另一侧的门,一半在泥浆里,一半露着泥泞不堪的窗户。
想开窗缝透气都不能行。
车是翻倒的。
如果开窗缝——到时候,空气还没进来,泥浆就涌进来了——开了缝,受压不均,整块车窗玻璃就会被泥浆推碎。
好就好在,侧翻之中,前后玻璃未碎,车内没有泥浆漫灌。
车内被安全气囊挤压的众人,也实在没招儿。
车里,除了李沐闲和江麦,还有一名年纪稍大的保镖转为的司机,一名年轻的保镖。
在车被卡停之时。还好几人虽有些磕碰,但没什么太大伤——保镖和司机要把胸前的安全气囊,用随身带的短械划开。
李沐闲揉着头,止住他们:“万一又有一波冲击,车被推滚呢,你们没了安全气囊挤压保护,会重创的。”
保镖和司机收手。
江麦和前座的年轻保镖,那一侧门,因车翻——完全贴着车外的泥浆底部。
泥石流发生时,江麦正在用着手机,一边刷屏幕,一边吐槽雨天山里信号差。
雇佣兵出身的保镖和司机,对环境侦察能力强——但下大雨,闷雷密布,车内相对是封闭空间,又在行驶之中。很难察觉毫无征兆的泥石流。
泥石流在他们过路时,就恰好极迅发生了。
江麦手机从手中滑落。
伸手在附近摸寻——终于摸到,把手机捞回手中,打开闪光灯。
光照一瞬,江麦能看见自己侧面玻璃卧在泥浆之中。
隔着玻璃都觉得,那泥浆湿黏能吞灭万物。
又转过手腕,照一照森子那侧——森子也是斜斜的坐着,后排好几个安全气囊弹开,两人之间基本没什么碰撞。
看这头发方向,和泥浆糊住的位置——江麦大概能想象,车是以什么姿势翻的。
“感觉像大白拥抱着自己。”
闻此。
车内众人:…
李沐闲:“不是,江麦麦,都什么情况了——您还苦中作乐啊?”
“那咋办?”江麦真的又乐观,又有理有据,“车这个掀翻的姿势,前后窗在泥里泡着,敲不得,开不了。”
“保镖和我这一侧,也贴地开不了。”
“你和司机那侧,一半被泥浆淹着,窗一开,空气还没进来,泥浆就从下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