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挪开视线。

古耐叔年纪和爹地差不多大，古耐叔的父母年龄前几年也到了——从前几年开始，古耐叔的春节，中秋节一类，就不再回宝湾省过。定根在京城。

也没听说过古耐叔有什么爱情往事现事。每次工作结束，就提着包，开着他自己的车，回他家中，遛遛猫。

“7”

古耐出牌。

花献宜目光兜回自己手中的牌，打出去，“9”

普通玩法儿，不用动什么脑筋的牌，也没任何赌注奖罚，纯粹打发无聊守岁。

看到古耐叔现下仍未成家，花献宜想起了江麦，江麦也感情不顺——纵然江麦自己有时遇上心动的女孩儿，可他总是感情不顺。

几十年以后，江麦会不会也…

算了。

花献宜不敢多想，怕把自己的挚友往不好的想以后，挚友真的会。

抛开杂念，接着出这种非常幼稚的牌。

很快，过至零点。

不仅壁炉旁打牌的三人，家中其他雇佣，也据自己困不困与否，自行回屋休息或接着娱乐。

家中有古耐叔的套房。

花畔畔和古耐叔，年龄都五十多，不像年轻人那么能熬夜。各自先后回房休息。

花献宜在壁炉旁，捋好打过的牌，叠放。

上楼，回自己房间。

大年初一。

不能扫地，地面上还有昨日众人欢聚，造的一些垃圾——过节嘛，没必要急着一时清理。

先放着。

花畔畔早上给雇佣众人分发新年红包。放假，各自出去玩或在家休息。

花献宜没旁的亲戚。

早上接过古耐叔发的红包，道谢以后。自己开着车，去蹭李沐闲家的红包，再把李沐闲拉自己家蹭红包。

李沐闲在自己家玩儿的时候，时不时拿出手机，控不住的扬嘴角，手指敲打屏幕编辑消息。

看情况——花献宜大致知道李沐闲在与谁通讯。

接着打游戏手柄——就是…李沐闲这个队友心思不在这儿，没好好配合。

花献宜用了好大劲儿，才使游戏小人带着另一只游戏小人，过关。

巨大的屏幕上，【NEXT LEVEL】因李沐闲的手机震动不停，迟迟未点动。

手柄暂搁。

花献宜从桌几和沙发夹角的地毯上，站起，坐沙发窝里，拆开包薯片。

“吃么？”

“吃。”坐离不远的李沐闲，目光黏在屏幕上，挪不开。指腹哒哒哒的编辑文字。

就嘴巴张开了。

花献宜把窸窸窣窣的包装袋往他那边递，“要吃自己拿。”

李沐闲点开最新收的一张图，手机伸给花献宜，“好看吧？”顺带置换走花献宜的薯片。

抱着吃。

tree tree 的。

吃着感觉味道陌生，看了眼颜色不同的包装，“怎么还有这个口味？”

“新品吧，我也不知道，在冰箱里看到了就拿了。”花献宜手放大缩小，屏幕上紫色的石头，“这是原石？”

“恩。”薯片新品但味道还不错，李沐闲接着吃，“上面石衣还在。”

花献宜：“这是…”你女朋友发的图？

听口吻意思，李沐闲先说明：“还不是。”

“哦。”花献宜没退出那张图片——图片退出，大概率是聊天界面。

要将手机还给李沐闲。

李沐闲像是些许炫耀，“这么快还回来？原石都这么好看，切出来肯定绝了，你不多欣赏会儿？”

“…”花献宜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想看，聊天界面的对方名字，还是不敢看。李沐闲的手机握手中，似是烫手。

手机往李沐闲方向伸至一半，震动。

花献宜还是下意识往图片上端弹跳出的消息，看了一瞬。

【石头：[图片]】

李沐闲把薯片袋给花献宜，身体蹭着沙发挪过来些，“又来消息了？”

手指因捻过薯片，沾了些粉——用尾指点触查看，仍在花献宜左手心中的手机屏幕。

花献宜：“自己拿。”

“手上有粉。”李沐闲从桌几上抽了张湿纸，“她又发了几张别的石头。”

刚看过那弹跳出来的信息，名字备注。

花献宜前一瞬紧张提起心做着预备，后一秒，对李沐闲的无语日益加深。

“你给人女孩儿备注的名字，是【石头】？”花献宜言有不可置信。

“恩。”李沐闲拭净手，并不否认，“挺好的，我叫森子，她叫石头。”

花献宜点头，“恩，挺搭，情侣名。”

李沐闲愣住一瞬，以前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她一开始就是在展馆里，看了件宝石收藏艺术品，和我探讨搭话的。”

稍作回想，“后来相处，发现她是相关从事，很专业——最初就给她备注的石头，习惯了，就忘了改。”

忽觉花献宜刚才是在调侃自己，李沐闲：“欸，什么情侣名？就刚好凑巧，我叫森子，她叫石头。”

花献宜双手抱于胸，缓吸气。转头看下周围——电竞娱乐房里，现下就他两人。说话更放的开。

问：“她也给你备注森子么？”

“恩…”李沐闲，“最开始也是备注正常的。”

花献宜眨眨眼，那…大底是心中接受了她许多，才会主动告知人女孩儿，自己挚友常叫的称呼。

花献宜：“那她知道你叫【森子】的缘由么，你把你叫【李沐闲】告诉她了？”

江麦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