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想?你就按平时喊的写备注嘛。”顺带开玩笑把自己的聊天框置顶。
花献宜拿回手机。
当李沐闲面前,把他的置顶拉回正常——聊天中,置顶的,只有爹地一个。
回看昨晚他发的消息。
图片,无色透明玻璃翡石。
很眼熟。品质很好,感觉在哪儿见过——
花献宜:“是不是李阿姨常戴的项链?”
“对!”李沐闲给图片滑至下一张,“前几天托有些松,就去遣我们家的修复师调。”
补充,“但修复师说——这件品,在年代久远,又在海外流转多手,没经固定时间保养,金属托材料很难寻到一模一样状态的——问要不要,完全置换掉那个金属托?但能基本不差的仿照原先样式再做一个。”
花献宜放大看那个托的样式——很简单,就包裹宝石边缘,没有雕花、没有异形,再普通不过。
“我妈妈当时说好。”李沐闲,“那项链,好几年前馆里从海外淘货淘来的——我妈妈看上了,就私戴了。戴着戴着,成了平日最常用的饰品。”
视觉重心,的确在那块质感绝佳的宝石上。
托面存在感很弱。
李沐闲让花献宜做好心理准备。
花献宜一脸疑惑——
李沐闲数三二一,给他滑下一张图片…
“当当!”李沐闲,“你放大看——”
下张图片,金属托与宝石分离。
宝石没有依托,更显纯粹。置在黑绒布背景,聚光,才描摹出透明的无色翡石——若掉入水中,会因过于纯粹而难寻。
金属托内部,多角度打灯,放大细致拍照——有刻字。
“有龙国字,不过修复师只能大致推断出,很笼统的时间。具体是哪个朝代,哪个君主执政时期,哪个地点…什么的,没有大几篇考古研究报告——应该是搞不出来。”
李沐闲双手一平。
花献宜看那字,前三个字他认的——13岁那年,查古字对照的时候,查到过。
李沐闲:“你认的上面的字么?”轻撞花献宜肩头。
17岁18岁,身体还很薄,骨头有些硌人。
花献宜:“有些认的。”
于李沐闲听来就是:
龙国字有传承,纵使时间长河中经流多年——现代人,也能读懂几个。
这很正常。
李沐闲:“修复师对照专业书册,说内面刻的是【花委平无偿赠挚友李蛮歌】。”
花献宜握冰块勺的那只手,感觉有些冷。
松开冰块勺,背至身后,稍掐回知觉。
余光打量语气正兴奋的李沐闲,想他等会儿会说什么。
“我妈妈当时就说,那就不要另外起托了——好有缘分!”
李沐闲摸出他自己的手机,给花献宜看,他妈妈的聊天消息。
补充,“她觉得自己姓李,从海外淘到龙国古时候的货,【初主人】竟也姓李——相信冥冥中,和这项链,是有缘分的…”
担心金属托与宝石各自分开,可能破坏横跨千年的缘分——李母让修复师想办法,金属托保养后,将宝石重嵌回去,边缘的固定稍作改动。
花献宜静静听,神色张扬的李沐闲,说完前后。
“然后呢?”花献宜。
“然后我昨晚就敲你的消息敲个不停——哇,这简直就是段子!”
估摸身体适应了温差。
李沐闲示意花献宜也给自己的果汁,添点儿冰块儿。
花献宜用冰块勺铲起些冰方块。
对上李沐闲的果汁杯口。
李沐闲把胳膊,撑在花献宜握冰块勺左手的肩头,“我特兴奋,姓花的人不多——你看千百年前,就有姓花的人,送给姓李的挚友,宝石…”
咚——
几块方冰坠的速度,有些加快。
没对准李沐闲的果汁杯口。
一些果汁漾出来不说,还有冰块滚落至吧台面。
李沐闲哎呦喂一声儿,以为是自己撑着花献宜的肩头,导致的。
花献宜忐忑望他。
李沐闲见吧台旁边就有吸水纸,抽出几张,抹干净,“干嘛这个神情看我?”
染了果汁颜色,湿漉漉的厨房纸,包着冰块儿,丢进篓中。
李沐闲笑着说,“又不多!”
“什么又不多。”花献宜不明所以。
李沐闲:“您还没翻到我昨儿晚上,最后面发的,目的,那句话么?”
语气夸张,嫌花献宜看的慢。
手机屏幕,替他滑至最后,“看——给你发了这么长,好一段儿,赞叹古时候就有姓花的给姓李的挚友送宝石——所以…我的姓花挚友,能不能也送我宝石呢?”
李沐闲终是一口气说明白,他昨晚急冲冲震消息,今日又急冲冲专骑几分钟山地车,找自己的,目的。
花献宜从心底松口气。
“可以。”
“嗨——我算是想明白了,送宝石这种东西都是看缘分的。”李沐闲大度说到,“也不要你多,缘分嘛——那就一万八千元。”
花献宜家出车,李沐闲摘下山地车的头盔。坐上车。
去潘家园。
花献宜花了180元,带着李沐闲临时买了块石头。李沐闲收着倒欢喜,念叨,“也是缘,也是缘——我好好收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