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献宜开的车。
到李家。
李阿姨见他两回来,第一时间笑着自己儿子,头发上怎么黏了这个。
随便一个就近卫生间,李沐闲迫不及待进去,门都未关,盥洗池中打开温热的水,头发泡进去。
好一会儿。
李沐闲偏头问在靠在门框环抱两手的花献宜,“花献宜,你过来看一下,糖葫芦脱落下来没有?”
花献宜走过去,见糖葫芦仍然顽固,“没有。”
“是水温不够烫么?”李沐闲。
花献宜:“可能吧。”
伸手触了下水温,这大概就是正常体温的热度。
“这个温度,估计你得泡好久,糖才会融化。”想起些什么,“然后那些糖融入水中,整个水又都是糖水——你的每根儿头发就都均匀挂糖了…”
“别说了。”李沐闲敲断他的话,“再说我饿了。”
花献宜:“啊?”
李沐闲从盥洗池中抬起头发,他头发不算非常短,倒着全湿以后,用手一拧,能拧出一个小九九。
“你愈说愈像拔丝地瓜。”李沐闲。
花献宜从台柜里翻找一下,翻到洗脸巾。
给李沐闲抽了几张。
李沐闲:“我不是怕水温太高了,伤头发么?平时我都大概调个37度左右的水,洗头发的。”
“冰糖要多少度融啊?”李沐闲,“可我不想烫伤头发烫伤头皮。”
李沐闲坐空浴缸里,头向外仰着,别真像花献宜说的,所有糖均匀挂在每根儿发丝上。
花献宜给他接了些八九十度的水。
李沐闲捻着洗脸巾迅速吸水提起,听花献宜指导,包裹住那些有糖的发丝。
头皮只有少许热意。
很快,李沐闲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山楂,有了松动迹象。
换了几下洗脸巾——
能见的糖已脱下来。糖渍黄色,携了点儿山楂本身的红,氲在洗脸巾上。
让花献宜去自己玩也好,找他妈妈一起玩儿也好。
李沐闲回自己房间,正式清洗一番。
一个多小时以后,李沐闲清清爽爽换完衣服下来,发现自己妈妈拉着花献宜当模特。
花献宜选了个长时间静待都舒服的姿势,盘着双腿,坐环围四周的单人沙发,屁股和腿上拥着——原本好动,现下十分乖巧配合的,三只耳廓狐和小博美。
李阿姨画的水粉速涂。
没太花时间。
非写实风。
很萌很Q。
李沐闲单手撑腰,在自己妈妈旁边看她画花献宜。
好在没有表情要求,花献宜不用总是绷着笑脸。
每临李阿姨稍前倾俯身落笔,再抬身观察花献宜——动作间,脖颈前无色的翡石,一漾一漾。
花献宜边撸耳廓狐和小博美,边走神。
花委平,他知道——家谱中的祖辈之一…大概比自己,往前三十多页的样子。
李蛮歌也听说过,家谱生平中,花委平自己写的简要生平里,提到过挚友李蛮歌。
花献宜目光轻掠,正专注画面的李家母子。
收回。
李沐闲思维很跳跃,灵感实在是太多。
若不是自己打岔,特意引导——还不知道李沐闲会不会往真的方向,推出形不离的宝石初主人的关系。
李蛮歌在祖辈花委平的提及中,多是欣赏赞美之词,【白手起家】【女中富贾】【商业奇才】【与他媲美相及的美貌】…
她不是李沐闲所猜测的江湖大侠,也不会劫富济贫——李蛮歌本身就富。
祖辈花委平就更不是…李沐闲口中的,被济贫济出来暴发户…
“小献宜。”李阿姨招呼他,“过来看看阿姨画的怎么样?”
花献宜要起身。
那些耳廓狐本来把小小的脸,和大大的耳朵,趴在他的腿上——察觉有大动作,都活泼,一只两只三只的,自己跳下沙发。
小博美比较胆小,刚才是抱上来的。
花献宜看,小博美一脸想找耳廓狐一起撒欢,的样子——给它从沙发抱到地面。
走向画架。
画风很温馨。
浅淡,低饱和颜色为主。
“好看,喜欢。”
“喜欢就好。”李阿姨听闻模特满意,开心笑笑,“还没全干——干了应该更好看。干了以后,阿姨再点一些高光,扫一些氛围光。”
花献宜点点头。
回到家。
“献宜回来啦!”花畔畔在长长的岛台边,挤着裱花袋。
裱花嘴小号。
挤出红色稠酱。
花献宜温水洗手,嘴上问着,“需要我帮忙么?”
手上已经拿起裱花袋,从容器中擓新的草莓酱装进去。
厨师们也在忙,忙着敲鸡蛋,和面团。
面团分好,中间按压一个圆圆的浅坑,整整齐齐摆在铺了油纸的烤盘上。
等待中间挤上草莓酱。
花献宜和花畔畔各立岛台两侧。
一行一行的挤着草莓酱——酱较浓稠。太轻,易堵;太重,会一骨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