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雪忙抬手挡住自己的脑袋,喊道:“我没有……!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她已经全都试过了,都没用啊!
刘若汐从榻上重新捡起她挡下的棉枕,又继续往她脑袋上扔过去:“你个胸脯大脑仁小的呆瓜!”
闻言,姜钰雪心里憋了股劲儿,心中愤愤不已。
她才不是什么受气包呢!这话必须反驳!
她拍下迎面而来的棉枕,拿起来朝刘若汐扔了回去:“我脑门哪里小了!我脑门大着呢!”
刘若汐轻而易举地便挡下了她扔来的棉枕,气笑道:“脑仁和脑门是同一个东西吗你就说!”
她说着,扔下手里的棉枕,往姜钰雪身上抓去。
“啊啊啊你、你做什么?!”姜钰雪按着抓在身前的手,慌乱道,“你你你别扯!”
刘若汐扯着她的衣服,对峙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垫了多少!”
姜钰雪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反抗道:“你你你你松手!松手!”
“我就不松!!!”
“刘小姐,自重!!!”
两人就这么你拉我扯地僵持着,直到衣服响起了绣线断裂的声音。
啊啊啊衣服——
姜钰雪心里一慌,只能窝囊地求饶:“呜呜呜你不要扯,不要扯了,我给你摸摸就是了……给你摸摸还不行嘛……你把衣服扯坏了我要挨管事训的……”
刘若汐愤愤看着她这幅委屈讨好的模样,骂道:“那些臭男人都一个样,就喜欢你这种。”
“没有……!我不喜欢!”姜钰雪一手挡着脑袋,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怯怯懦懦道,“我喜欢若汐这样的,你读书又好,舞也跳得好,做什么都很认真、”
“你是在嘲笑我吗?!”这话似是戳中了刘若汐的痛处,顿时将她的情绪给点燃,“笑我怎么努力都不如你躺着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她说着,抬手拿起棉枕就朝姜钰雪身上打去:“你总是这样姜钰雪!你总是抢我东西!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你总是这样,你连我未婚夫都抢,让我成个笑话!”
“我没有……!”姜钰雪一边挡着棉枕的拍打,一边反驳着,“我根本不认识他!他那天突然抱住我,把我都吓坏了!”
“你闭嘴!我不要听你说!”
刘若汐怒斥着,喘着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声音发着抖,“我费尽心思讨好的男人……你总是轻而易举就得到!”
“你不需要……”姜钰雪看着她难过的神情,心里不禁也跟着揪了起来。
“若汐,你不需要讨好谁。”
“他们根本不珍惜你……不值得你讨好!”
谁喜欢讨好人?若不是为了母亲,她也不想呆在王府。
“你是想说我不配吗!”
“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分明就有!”
此时的刘若汐情绪已然失控,她余光暼见从被褥里露出来的匕首,拿起匕首出鞘后指向对方。
“葛姐姐都和我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家里越来越好,都成了丞相府了,我家却依旧只是个侍御史。你心里瞧不起我,笑话我!”
“若汐……?!”姜钰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将匕首指向自己,泪水从眼角滑落。
“姜钰雪!我讨厌你!”
刘若汐失去了理智,将匕首朝姜钰雪扎去。
姜钰雪忙往后撤,腿却被被褥缠着动弹不了,绝望地闭上了眼。
“啊——!”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结实的环抱,鼻尖是那熟悉的雪松香。
姜钰雪睁开眼,视线中是一片白色的衣袖。
裴敛一手撑在她身前护住她,一手将她环抱着往后带,带进他的怀里。
护在前面的袖子被划开了一道痕,血染了一片。
刘若汐回过神来,手剧烈地发抖,颤抖着声音说道:“殿、殿下……我……”
匕首“哐”地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裴敛沉着面色,墨色的双眸如结了冰霜,眸底是至高无上的威严气魄,冷声道:“刘若汐,你今日对亲王世子行刺,自己可知是何罪?”
“我、我……”刘若汐已然吓得说不出话。
洛十一带人其他人紧随而来,听到屋内的动静,忙闯进去查探。
“殿下!”见裴敛手上有伤,洛十一忙上前去。
又看了眼榻上一个被裴敛肃目看着的刘若汐,还有一个被裴敛护在怀里的姜钰雪,顿时明了情况,高声呼唤道:“来人!
随后,侍卫们陆陆续续涌进屋内。
裴敛见来了人,正打算同怀里的人拉开距离,怎知一低头,却是看到了被拉扯得凌乱的衣服下露出的一片雪白软绵,飞快地移开视线。
姜钰雪惊魂未定,茫然地看着刘若汐瘫软着被几个侍卫架走。
忽的,周身原本虚着环抱她的手臂突然收紧,将她整个人笼在了衣袖之下。
“自己遮好。”
耳边响起裴敛的低语。
姜钰雪的掌心按在他的胸前,与他隔开了些距离,抬头看他。
对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也不知道在看远处的哪里,只是又重复了一次:“上身,自己遮好。”
胸口触碰到一起,软绵的雪白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压得变了形,心跳声有力地传递到姜钰雪的心口。
她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衣衫不整,露了一大片在外头,连忙用手遮住。
“遮好了?”裴敛问道。
姜钰雪默默点了点头,尔后忽的腾空而起,慌忙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失礼,先带你换个地方。”裴敛将她抱起,用衣袖笼住她,走出了客房。
两人来到另一处房间。
裴敛闭上了眼睛,将姜钰雪放了下来,尔后转过身去:“你在这里将衣服换好,我在外面等。”
他将要抬脚离开,袖子忽的被人拽住,身后传来对方胆怯颤抖的声音:“殿、殿下……可以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