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胖揍的五条悟现在四仰八叉的躺在操场上怀疑人生。
同样怀疑人生的还有边上也一副破破烂烂模样的夏油杰。
“不是,他有病吧……招招下死手啊?!”
要不是有无下限扛着,五条悟感觉自己明天可能就躺进五条家后山那块陵墓了。
“我们惹过他吗?没有吧?他自己也说了今天是第一次看见老子吧??”
夏油杰就躺他旁边,作为咒灵操使调服的咒灵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掏出来参与了训练的这会儿基本都战损得不像样了——该说谢谢老师至少没有当场给他全祓除掉吗。
“问题是伏黑老师压根就是冲着你来的吧悟,我只是被无辜殃及的池鱼,”他捂着差点被揍松了的牙齿恨不得给五条悟一脚,“为什么打上头了连我一块儿揍啊混蛋。”
五条悟也冤啊,他都不知道那个体术老师为什么一副恨他恨得牙痒痒的样子,难道他平时真的太招人厌了?这不可能啊。
对自己莫名其妙很有信心的五条悟反手一拳给夏油杰锤了过去,发动技能:反咬一口。
“还说呢!杰你刚刚为什么不知道配合我一下!你的咒灵好几次差点打到我啊喂!”
“哈??你对老师试用‘茈’的时候也没避着我和我的咒灵吧你这混蛋六眼!”
眼瞅着俩刚刚挨了顿胖揍的伤员又要莫名其妙的自己掐起来,家入硝子叼着根棒棒糖很有经验的一手一个把他们摁了下去:“嗨嗨,伤号给我躺好了不准动——”
棕发咒术师熟练的发动“反转术式”,将俩人身上又青又紫,纯属拳脚揍出来的伤痕一一抹去:“这下手可真够狠的,内脏都碎了一小半了啊,这位外聘真的不是被请来暗杀六眼的吗,夜蛾老师。”
实际上这已经是第三次家入硝子跑过来给她的两位同级治疗了,好在那位黑发的术师杀手看起来打得很爽,刚刚畅快的吐了口气拍拍手扔下他俩走人了,还说什么记得把钱按时打到他卡里……
对了,好像大头还是五条家的钱,毕竟高专可没那么多经费去请黑市上最顶尖的杀手来给学生做陪练。
五条这是花钱挨揍啊……真的不是因为没办法收拾悟所以找个了理由狠狠修理他一顿吗?家入硝子漫不经心的想。
“当然不是,”夜蛾正道推了推墨镜,“确实是体术锻炼而已,悟不也说了,目前为止单在这方面高专已经没有可以指导他们的人了,所以花大价钱找了外援。”
只是没想到这个外援下手真是毫不留情,甚至到了有仇报仇那种地步。
看得夜蛾正道都有种想竖大拇指的冲动——毕竟要不是他也打不过这俩不省心的孩子,最想胖揍他俩一顿的人九成九是为他们操碎了心的夜蛾。
当然,人还是挺有分寸的。
指,打得还剩几口气的时候会很自觉的把人丢给家入硝子治疗。
虽然体术课只持续了四个小时,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体术水平肉眼可见的往上猛蹿了一截,看得夜蛾正道连连点头甚至在盘算什么时候再请伏黑甚尔来一次。
“但是很奇怪吧,”家入硝子淡淡的看了五条悟一样,“抛开训练中明晃晃的针对不提……”
“这位‘伏黑老师’,好像专门研究过怎么针对‘六眼’啊。”
五条家代代相传的“无下限”术式搭配“六眼”恐怖的运算能力和咒力储备量,让五条悟在战斗中完全可以全程维持住“无下限”,理论上没有人能越过那面无形的“墙壁”伤到他。
只是在体术课上,五条悟会刻意的撤掉无下限,就像走召唤师路线的夏油杰也会尽量不召唤咒灵——不开无下限就得死,不召唤咒灵垫背就得死的情况例外。
可是当他被无下限阻挡时。
只是一瞬间的停滞,不需要五条悟解释无下限的原理,也不需要任何的反应时间,像是早就在脑海中预演过毫不拖泥带水的放弃了“六眼”这个难啃的硬壳子。
“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家入硝子耸了耸肩,“毕竟任谁发现根本打不着悟这家伙的时候,都会调转矛头去揍边上能揍得着的杰吧?”
夏油杰默默举手抗议:“请不要把我形容得像个趁手的沙包好吗硝子。”
错觉吗?五条悟觉得不是。
他仰躺在操场上虚着眼睛若有所思。
刚才训练的时候,每当被无下限阻挡,伏黑甚尔就会下意识做出类似于拔刀的动作,虽然他并没有佩刀。
用观察那双手上的茧痕,也可以看出伏黑甚尔的惯用武器其实并不是刀,或许棍棒或者拳脚的使用频率会稍微高一点。
他面对无下限时想要拔刀,是因为有针对无下限的方法吧?
狠狠揍了六眼一顿,没干什么脏活黑活,出了口恶气还狠赚一笔的伏黑甚尔哼着低哑的调子回了家。
拉开居民楼的防盗门,从胸口紧身的衣裳里用食指勾出一条粗糙的黑绳,那绳结的末端就挂着他回家的钥匙,还有一个已经破损,但不知道为什么还被他带在脖子上的黑色御守。
“咔哒”
门很轻易的开了,室内暖融融的灯光洒在伏黑甚尔身上,驱散了那身黑衣沾染的煞气,也柔和了他脸上硬朗凌厉的线条。
“嗯?甚尔?今天回来这么早吗?”
“嗯,今天的内容很轻松。”
“不是糟糕的工作吧,甚尔?”
“当然,”伏黑甚尔嘴角的疤随着咧开的笑容动了一下,“我答应过你不接那些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