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间,不知道从哪家媒体爆出了小道消息,‘华安科技黑心企业,罔顾国家法律、罔顾老百姓生命,靠吃人血馒头盈利的黑心作坊。’
消息一出,不到一小时,立即上了各大媒体头条。
宁城港主任办公室,漆黑的办公室,火星嘶嘶啦啦,男人修长的双指随意夹着根Davidoff,眯着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播报的新闻。
仰头嘬了一口,闭上眼睛,沉醉在口腔中的香醇气味里,脑海里回想着陈近南被从公司带走的画面,真是大快人心,“陈近南,我看看这次是谁来救你。”
在李安安忙着回过神时,才发现已经三天没有和陈近南联系了,这天她同Aurora打了个招呼,便提前离开了中心,试验进度已经过半,再有不到十天,她应该就可以回了。
走出研究所,她看了眼时间,这个下午六点,陈近南那边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想到这里,李安安不禁唇角上扬,拿起手机打了过去。
那边一直没有人接,她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一直在响,陈近南却一直没有接,突然间,她心头浮上一种不明情绪,堵在她的心里,沉重压抑,这种感受很多年没有过来,但她却对这种感受很敏感,伴随它而带来的感觉太痛了,十年前那几天,她一直打不通陆微电话,她睡不着觉,但那个时候她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有种情绪袭来,直到见到陆微冰冷的骨灰盒时,她才知道了这种感觉突然袭来的缘由,那是一种宿命的连接,是一种冥冥之中的不可抗力,你避无可避,你慌乱不堪,你不堪承受。
李安安一路失魂般回到酒店,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电话里翻了半天,突然看到了很久之前那个陌生电话,她不确定这个电话是不是程毅的,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即拨打了这个陌生号码。
电话一直占线,她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打,如果这通电话要是打不通,那她今晚压根不要睡了,哪怕那边接通,告诉她打错了,不是程毅的也好。
就在她拨第五次时,电话通了,男人的声音沙哑,充满疲惫,“喂?”
李安安不确定喊:“程毅?”
程毅这两天简直焦头烂额,他听着陌生的声音,一时没有想起是谁来,“你是?”
“程毅,是我,李安安。”
程毅瞬间抬起头来,清了清嗓子,“李安安。”
“嗯,是我,陈近南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在公司吗?”李安安声音柔和。
“他不在。”
“他去哪里了?”
“奥,他出差了。”程毅撒谎。
李安安狐疑,“出差?去哪里?那我打电话他为什么不接?”
“可能在忙着吧。”
程毅很明显,不属于那类会撒谎的人。
李安安换了语调,“程毅。”
“嗯。”
“陈近南出什么事了?”
“出事?哎,他能出什么事啊。”
“你别骗我了,告诉我,他出什么事了?”
程毅还想说些什么,李安安直接道:“你要再不说,我明天直接飞回来。”
李安安的声音严肃认真,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程毅蠕动着双唇,纠结了一会,“好吧,你和陈近南都是一个脾气,我是没辙了。宁城港那边出了事,说是活体过检超过规定时间,那个病人手术没成功,陈近南前几天被警察带走了。”
李安安大惊,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差不多五天前吧。”
李安安心急如焚,拖鞋都来不及穿上,整个人在房间里急地团团转,转着转着,突然想起来之前她同江唯序的那次见面,她的那份录音。
只是这份录音现在在她的家里,被她锁在抽屉里,钥匙她还拿着,她烦躁地走到卫生间,弯腰往脸上扑腾了好几下,冰水带了的刺激总算让她冷静下来,程毅还没有挂断,李安安拿起手机,“程毅,我那里有一份东西,或许能够派上用场,这样,我先联系我爸,然后再联系你好吗?”
“好!”程毅没再多问,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