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不知道怎么送你们回家啊。”阿斯蒙蒂斯此时的脸上正是一张得逞的笑脸。

“你有病啊，那你刚刚让我们选什么呢。”

阿斯蒙不紧不慢地回答到：“我是不知道怎么送你们回去，但有一位肯定知道。”

“谁？”

“贝利尔。”

“只可惜我们私交不是很好，我可以送你们去他那里，但是别说是我让你们去的，他如果知道一定会把你们打出去。”

“行。”伊斯很快应承下来。

克洛伊看看两人，摸了摸鼻子，没再说什么。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克洛伊两人总算吃到了这几天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饭，然后各自回到了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这期间都不见阿斯蒙的影响，大概是忙别的去了。

夜深人静，窗外传来几声杜鹃叫，克洛伊扒着窗框，正盯着月亮发呆，月光温柔的洒在她脸上，使她的五官更加柔和起来。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吓得她跳了起来，然后被那只手拉住才没有从窗户外掉出去。

“别怕。”

借着月光，克洛伊看清来人是阿斯蒙蒂斯。

更害怕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克洛伊侧身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我的地盘，我当然想去哪里都可以。”对方注视着克洛伊的眼神温柔，但有一点悲伤。

他伸出手委屈地说：“可以别离我这么远吗？”

克洛伊最受不了这种语气，竟鬼使神差地走近了几步。

阿斯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点，他牵起克洛伊的手，半跪在她面前，仰视着她。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他把脸埋进克洛伊的手心，忍不住蹭了蹭。

“真的好久好久，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我叫卡尔洛斯，你还记得吗。”他抬头看向克洛伊。

克洛伊的手被他牢牢地握着，虽然觉得保持这样的姿势有点尴尬，但还是没有把手抽走。

［感觉如果把手抽走的话他会哭吧］克洛伊这样想。

这样一来，克洛伊白天没敢看清他的脸，这时倒看了个真切：

虽然他的眼睛掩盖在前额碎发的阴影里，但在月光的映照下仍然反射水蓝色的波光。鼻梁高挺，唇角下有一颗棕褐色的小痣，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

“可我不认识叫卡尔洛斯的人。”如果她见过他这样的人，那她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

“没关系，至少现在你知道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去记。”他的声音很动听，像小木锤敲在木琴上一样悦耳，不像白天在大厅时那样……

放荡。

所以克洛伊终于能和他好好说话了。

“你是城主吗？”

“算是吧。”

“那城里的那些女孩都是你杀的吗？”克洛伊忍不住问到。

“你觉得是我干的吗。”

为什么总是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别人来猜，克洛伊有些不耐烦地转头，顺势把手抽了出来。卡尔洛斯的眼神暗了暗。

“不是我做的。”他站起身，又坐在床上，斜倚着床脚。

“那是谁？”

“也许是那些邪教徒，也许是其他的什么恶魔，只不过都打着我的名字。”

“那你能不能……”

“能不能帮你找一个叫凯瑟琳的红发女人？”卡尔洛斯不等她说完就已经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嗯！”克洛伊眼神发光，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那你以为我今天下午去做什么了。”卡尔洛斯点了点她的鼻尖，轻轻笑了两声。

“真的吗，那你查到什么了？”

“只是抓了几个异教徒，想要查清还需要一点时间。”

“谢谢。”克洛伊松了一口气，这本来就是她答应卡洛琳的事，如果就跟着伊斯一走了之，总是过意不去。

“为什么这么在意，本来也不关你的事。”

“因为我答应卡洛琳了，如果做不到，我得内疚很久。”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

“什么？”卡尔洛斯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她没听到。

“没什么，只是你走了，有没有找到那个女人你也不知道。”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真相。

卡尔洛斯眉眼弯弯，像是知道克洛伊心中所想，说到：“其实就算你回去了，也可以再回来。”

“要怎么做？”克洛伊很激动。

“贝利尔会告诉你的。”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明天我会送你们去他那里。”

确实，月亮都西沉了，只有零碎的几颗星星挂在空中，屋子里暗了不少，已经是深夜了。

“好，晚安。”克洛伊暗示自己准备睡了，而对方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只见卡尔洛斯眉眼一蹙，掀开被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条小黑蛇。“啊。”克洛伊不敢想如果自己刚刚睡进去会怎样。

卡尔洛斯拿起那条小蛇沉默了一会，道：“它说它想和你道歉。”

“道歉？是因为昨晚吗？”

“嗯。”卡尔洛斯拿着小蛇靠近克洛伊。

克洛伊强忍着害怕等那条小蛇吐着信子靠近，结果等来的是卡尔洛斯的手轻抚过她的脖颈，“对不起。”卡尔洛斯捏着嗓子学着小蛇的口吻和她说到，让克洛伊忍俊不禁。

克洛伊忽然意识到刚刚被他抚过的地方酸胀都消失了，知道是卡尔洛斯，心存感激。

歉也道完了，卡尔洛斯出了房间，转身道了一句，“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