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想了想，正要开口再问问，只听贝利尔开口打断。

“别婆婆妈妈的，你还想留在这儿不成？快滚。”贝利尔不耐烦地说到。

不给伊斯开口的机会，一脚把他踹进法阵，手指划过过锋利的羽毛，一滴鲜血滴在地板上，顺着缝隙流向法阵，两人在一片光芒的笼罩中消失了。

再次醒来艾希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披着医院那床薄薄的被子，消毒水的味道直冲她的鼻腔。

嘶，头好疼，颈椎也好疼。她揉了揉脖子，回忆了一下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仔细想想，好像是被什么重物砸晕过去了，还听到了一声猫叫。

她抬头看向窗外，外面正是阴天，昏暗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其余的两张病床都是空空的。伊斯去哪了，他不是和自己一起回来的吗？

一阵冷风吹来，艾希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翻了好几个身，总觉得枕头不太舒服，感觉自己的头高出床板一截。她伸手向枕头底下探去，摸出来一本厚厚的书，是那本魔导书。

太好了，艾希坐起身把书摊在腿上摸了摸黑色皮革的封皮，翻了两页，闻见旧书和黑墨水的特别气味，确认了书原模原样地出现在她手上，才松了口气，抱紧了怀里的书，意识到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忽然，病房外的走廊传来一个男人大喊大叫的叫骂声，听起来像是喝醉了。艾希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慌忙把手里的书藏进床脚的书包里，拉好拉链，装作无事发生。

“我女儿就在这家医院！”那个男人推搡开拦着他的护士，自己反倒踉跄了一下，倒在走廊的扶手上，指着拦着他的那群护士，脸上的横肉晃动，“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我在医院住这么久要花多少钱？还什么病都治不好，我交的税全都在养你们这群蛀虫！”

这时医院的保安冲上来给了他一拳，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说是互殴，其实打到最后，两三个保安已经死死地把鼻青脸肿的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还嚷嚷着，骂这家医院黑心，没经他同意就把女儿送过来。

艾希背着书包在门口盯着看了许久，直到那男人嚷到有些脱力，才慢慢挪过去开口叫了一声：“爸。”

男人看见她眼睛一亮，叫得更加卖力：“诶！我的女儿。”

冲着身边按住他的保安和护士叫骂到：“看见了吧，我说我女儿就在这家医院！”

听见他这么吼，来来往往聚集在旁边看热闹的人通通朝着艾希的方向看过来。

真的十分丢人……艾希偏过头，用头发的阴影盖住大半张脸。不过好在有这么多人，他总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对她怎么样。

“科尔·巴顿？艾希·巴顿的父亲？”导诊台的护士确认眼前男人的身份，确实是她们不久前通知的人，微微叹了口气，看向艾希的眼神有些心疼。

被那些保安松开，科尔摇晃着站起身，抹了一把眼前不知道多久没洗的油腻的头发，冲着艾希走去，冲她吼到：“你知道你在这儿住一个晚上要花老子多少钱吗！？”

他抬手就冲着艾希的头上打去，忽然意识到这里人多，才住手，转而摸了把自己的胡茬。

而艾希则是看见他手抬起的一瞬间就转头躲开了，谁知道巴掌竟然没落下来。

“她的住院费已经有人付过了。”旁边的护士看不下去出声打断道。

艾希眼神一亮，问到：“姐姐，能告诉我是谁付的钱吗？”

“我记得是一个大叔，他送你过来的时候顺便把钱也结了。”

“好吧。”艾希有点失落，不过还是感慨一下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呦，没看出来，年纪不大，已经从男人身上赚钱了，和你那个死妈一个样。看来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已经开始回本儿了。”科尔笑得恶心，露出一口黄牙。

两个人出了医院，艾希走在老科尔后边，忍受着从他身上飘过来的酒气和呕吐物的臭味，她冷眼看着他走在前面，低头看脚上还趿着一双烂皮鞋。

城市里污染严重，街道灰蒙蒙的一片，偶尔有一辆汽车尖声鸣着喇叭、挨着他们经过，扬起灰尘。尘土味儿混着汽车尾气的味道令艾希有些发晕。

走着走着，科尔忽然停了下来，看向街道那头儿。只见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手捂着兜，鬼鬼祟祟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那人脸虽然捂得严实，可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买什么的。

科尔死死盯着那人，像是鬣狗盯上了猎物一般，向前推了一把艾希，催促道：“你先回家，我今天晚上晚点回去。”

艾希对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心知肚明，也乐得他赶紧走，最好一整个晚上都别回家。她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这时医院里围观的人早就散去了，一个气喘吁吁的红发青年闯进病房，只见病床上都是空空如也，一点病人住过的痕迹也没有。来不及失落，又匆匆抱去导诊台，指着那间病房询问护士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