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去查过吗?还是他说是我,你就断定是我?”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在嫁祸我,掩饰自己?”
许祈安知道是那人做的。
“我没断定是你,也知道不是你,那件事当初就翻篇了,我没追究过谁。”
“什么叫翻篇?什么叫没追究过谁?你知道是他做的?”方无疾质问,重新将许祈安压倒。
许祈安避而不答。
“你知道,哈哈哈你知道,”方无疾气到全身颤抖,甚至笑出了声,“就因为是他,所以你就这么宽容?那我呢?”
“你想要我给他背锅,叫我走,留下他,凭什么?许祈安!你说!凭什么?”
“你冷静些。”
“冷静不了!赶我走的那天我恨不得杀了你。”
方无疾那时真的求尽他了,不论跪的爬的,脸面尽失卑微到了尘埃里,也没见那沉重的府门松动一分。
后来许祈安还嫌他烦,叫来一众打手将他打得半死不活,扔到了郊外狼群里,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最终他是连许祈安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被驱赶出城,之前还害怕许祈安因为那几天的疯狂而不适,他跑遍大夏京城,寻来握在手中的药也成了一个笑话。
“我没赶你,”许祈安正色道,“是你同我说要走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方无疾当面亲自跟他说的。
“我何时说过?”方无疾却没有这段记忆。
许祈安还欲说,却被方无疾抢去了话头:“我再去查,你若是哄骗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种事情能查到些什么?许祈安阖眸,不想再论了。
方无疾唇齿轻颤,逼他直视自己。
“许祈安,当初你对我,有没有一点……”
他音节都是打着颤的,最后重重地将头砸在了许祈安的肩膀上,“不问了。”
许祈安沉默不语。
半晌过去,方无疾依旧一动不动。
许祈安微不可查地挪动了几分,“方无疾你太重了。”
压得他好沉。
“你怎么这么废?”方无疾这样说着,倒也是撑了起来。
这已经是方无疾不下一次说许祈安废了。
许祈安微启双唇,最终还是抿下,不和人争这有的没的。
他任由方无疾重新抱起自己,往王府方向跃去。
回府最后一刻,方无疾看了眼还守在府外的狗皮膏药,问许祈安:“不是帮我把人弄走?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外面是些什么东西。”
许祈安轻抬眼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一眼,淡淡道:“我又没说现在就给你弄走。”
“……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嗯,”许祈安点头,“给你枯燥的生活添点乐。”
方无疾怼许祈安怼得太让人烦了,以至于许祈安自己都有些噎起方无疾来。
“那真是谢谢你了。”方无疾咬牙切齿。
他就没抱希望许祈安会将人弄走。
那群狗东西他清楚得很,不敢和他硬刚,又要死咬着他不放。
抓不到把柄就死揪着一些不大不小的过错不放,最是烦人还阴魂不散。
“你一定要谢的话,”许祈安仰了仰下颚,指着前方 “就给我点面子好了,放我下来。”
前面一群侍卫,零零散散地在院中不知在做什么。
许祈安不想给人看到这副样子。
自两人回到府上,许祈安就想要方无疾放他下来了。
然而方无疾抱着他的手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
“怎么?被抱着还折辱您了?”方无疾嘲他。
“我的荣幸。”许祈安敷衍道,顺便给自己脸埋进去了。
荣幸个鬼。
方无疾看他避嫌避得比什么都积极。
避不开就挡住脸,他自己看不见就当别人也看不见是吧。
许祈安那屋离正院不远,又是相通的,方无疾旁若无人地将许祈安带到了门前放下。
旁若无人,还是有人的。
那群凑在一起的侍卫将这举动一清二楚地看了去。
却没一个敢出声。
许祈安迅速关上了门。
“你栗子糕不要了?”方无疾在门外问。
他话音一落,木门就拉开了一条缝,许祈安钻出一只手来。
方无疾给他拍了一下:“自己出来拿。”
“给我。”许祈安在门内道。
方无疾无所谓地耸肩,不出来他不给。
“。”许祈安气死了。
但为了栗子糕,他还是开了门,去抢方无疾手上的东西。
方无疾眼疾手快,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
“叫句哥哥,方圆三百里之内的栗子糕都给你包了。”
“……”快别恶心他了。
“你从哪里学来的蠢话?”许祈安满眼复杂。
“你偏说这是蠢话,要寒了天下哥哥的心了,这可是诚心话。”
“你把心剖出来我看看诚不诚。”
“……”真够了。
方无疾体验了一把许祈安被自己怼时的憋屈。
“还要不要了?”方无疾威胁他。
许祈安看了一眼方无疾抬起来的栗子糕,顿时安分了下来。
方无疾露出一抹邪恶的笑,跳这么欢,把柄不还是在自己手上。
他扯着绑绳,不断摇晃着手里的东西,挑眉笑意吟吟看许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