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长相美艳动人,并不与贾荀记忆中自己上一世那柔顺温和的娘相似,但贾荀却能在她身上感觉到那股同样无微不至的母爱。
来自王熙凤身上浓浓的母爱,让贾荀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归属感。
他好想他娘!
可他娘在那个世界早已经上吊自杀了。
回想起抱着娘那冷冰冰的身子的画面,贾荀眼眶发酸,房中婴儿啼哭的声音随之想起。
“哎呀!这是怎么了,娘的荀哥儿怎么哭了。”
看着啼哭不止的儿子,王熙凤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手中轻轻拍打,口中不停轻声哄着幼子。
在王熙凤的耐心轻哄声中,贾荀慢慢止了哭声,睁着一双布满水痕的明亮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眼前自己这一世的娘。
王熙凤被他瞧的一乐,伸手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道:“真是个混世魔王,总是哭的我的一颗心都要跟着碎了,你说说你就不能让娘少担些心。”
听到这话,贾荀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因他自出生后就总是啼哭不止,王熙凤每日里牵肠挂肚,整日的将他抱在房中照看,唯恐那些奶娘婆子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想起这些时日,王熙凤无微不至的照顾,贾荀忍不住垂下眼,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甚至浮现出几分低落。
沮丧地垂下眼,婴儿脸上眉头皱起,瞧的王熙凤更是心下一软,将他牢牢抱在怀中道:“荀儿乖,荀儿不哭了。”
嗅着鼻尖属于娘亲的香气,感受到那怀抱中满满的安全感,贾荀乖乖的躺在他娘的怀中,在一阵轻声安抚中睡了过去。
“娘的怀抱好温暖,往后他又有娘了。”
临睡前,贾荀迷迷糊糊的想。
将儿子哄睡了之后,王熙凤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脸,这段时间贾荀总是在哭,也不爱喝奶娘们的奶,整个孩子瘦的可怜,王熙凤瞧着儿子的样子,心疼不止。
平儿端着白瓷缠枝汤碗走了进来,见奶奶怀中抱着睡着的贾荀,低声道:“哥儿睡下了,奶奶也快用些饭吧。”
王熙凤将怀中的儿子小心地放在一旁,接过平儿递过来的碗筷低声问道:“这个月的月钱你让人发了吗,还有前几日太太房里让人找的蜀锦帐子,找到了吗?”
平儿听着王熙凤的询问,知道奶奶这是操心府中的事,也跟着细细回道:“月钱今儿个早上便发下去了,太太让人寻的蜀锦帐子也找了出来一早让人送了过去。”
听到平儿的回复,王熙凤点头,心下满意,一边吃着饭,一边也不忘随时回头留意儿子的情况。
见贾荀睡的正熟,王熙凤又回头问道:“前几日我听丰儿那丫头说,二太太房里的宝玉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平儿给王熙凤又盛了碗汤,回道:“大夫给瞧过了,说宝二爷是夜里受了寒,开了药,吃了几副,现下已经大好。”
王熙凤接过她盛好的汤,略喝了两口,才又道:“二太太房里的宝玉是老太太的心尖子,平日里你们也跟着仔细些,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也及时与我报上来。”
说完,王熙凤扭头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儿子,心中一暖,在王熙凤眼里莫说是什么宝玉,便是什么金玉,红玉也比不上自己的荀哥儿。
若不是看在老太太一向疼爱贾宝玉的面子上,王熙凤才不会费那个闲工夫去多管隔房叔婶的孩子。
想着二太太房里的宝玉,王熙凤以手撑额,也是一阵头疼。
说起荣国府二房王夫人前几年诞下的这个衔玉而生的孩子,京城里也是有诸多谣言。
而在荣国府内,贾宝玉则活脱脱是个混世魔王。
如今已经五岁的他,整日里招猫逗狗,因有着上头老太太护着,无人敢惹。
这贾宝玉如今虽说年龄不大,但不知缘何自生下来便跟个姑娘般一样,酷爱胭脂水粉,平日里也是独爱摆弄那些个胭脂膏子来玩,兴起时还要吃上一嘴。
为着他这个古怪的爱好,贾府上下也是没少折腾。
王熙凤知道贾母极疼爱这个孙子,平日里也是免不了对其多上些心的。
她们这些做重孙媳妇的最是要懂得看上头老太太的心思行事,老太太既疼爱孙子,王熙凤管家时自也是要让下头的人对其多上心的。
一旁的平儿瞧着自家奶奶的脸色道:“奶奶上次吩咐让人给哥儿做的摇步床做好了,我一会儿便让人搬进来。”
听到自己特意让人给儿子做的摇步床做好了,王熙凤也是点头,吩咐平儿一会儿就让人先送过来。
贾荀近日总是哭闹,晚上也不肯跟奶娘们一起睡,离不得王熙凤身边,王熙凤也心疼儿子,索性又让人打了一张小床放到自己屋里,这样自己处理府上事务的时候,也能腾出手来照看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