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尽拍了拍身上,把翘起来的衣角抚平,眼睛盯着床上被五花大绑的南柯,神色复杂,犹豫着开口:“这东西,是正经颜料吗?”
秦沂恶狠狠望着床上的人,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按下来,然而就是有这么一撮毛不听话,一而再再而三地立起来,秦沂干脆不管。
他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南柯是怎么在药效作用下每次!次次!在需要一个人帮着他泄去难以言喻的狂躁时,在陆无尽和他之间精准地选择他?!然后死死扯着他的胳膊或衣服,或是按着他的脑袋,来缓解药物的刺激。
那爪子,都赶上九阴白骨爪了!
“他针对我。”秦沂冷冷开口。
“没有,你别多想。”陆无尽语气很是肯定,只是看着秦沂的狼狈样子时,语气有些心虚。
“那他怎么不抓你?”秦沂抬眼看着他,逼问他。
“........”陆无尽还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一开始南柯只是体温升高,一个劲儿往陆无尽身上蹭,等秦沂发现他眼神不对劲,可以用“意乱情迷”来形容的时候,药效已经完全上来了。南柯的呼吸有些粗重,像是压抑着喘息的饿狼,盯着陆无尽这一块肉。
陆无尽拿着绳子一伸手,南柯就要抓他,躲避间南柯在他手上挠了一下,他躲得快,力度几乎可以忽略,但他这人平时没活就在小出租屋里待着,皮肤比女孩子还白嫩。
南柯看着他手背上那条逐渐明显的红色,眸色渐深。他狠狠一咬,疼痛的冲击下,脑子才清醒了一瞬间,就这么一瞬间,他对陆无尽伸出手,“绑紧点儿。”
当然,清醒只是一瞬间,陆无尽和秦沂反应过来上去的时候,南柯再度陷入无情药效中,不上不下,欲海沉浮。
陆无尽按着他的肩膀,叫秦沂绑住他,又跟他说不要伤害自己。
南柯非常听话,从伤害自己,变成了伤害秦沂。
即使秦沂也知道他收着力气了,可这感觉来得猛烈,仅靠意志力实在难以抵挡。这哥又是一招制服过NPC的人,秦沂在他面前手无寸铁,能被他翻来覆去地虐。
好不容易绑完 ,南柯缩在床角,浑身发抖,一颗颗汗珠从他额前渗出,滚落下去,被床单吸收,洇出一片深色。
秦沂深吸一口气,压下骂人的话,冷静思考一阵,道:“兰柏的职业跟现代医学中的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类似,而且能通过皮肤吸收,还好我提醒你们戴手套了,要不然现在.......”
秦沂一想那场面,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群魔乱舞,一发不可收拾。
“磷酸........”陆无尽舌头打结,念了半天念不顺,“什么玩意儿?要怎么解决?这东西对身体有没有害?要怎么解决?”
秦沂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口中蹦出一串英语:“Sex Potion。其他的跟我的专业不太相关,我就不了解了。”
陆无尽英语一般般,这种医学专业词汇更是听不懂,可看秦沂这副表情,加上南柯的反应,他猜出几分意思,弯腰拉过被子给南柯盖上,掩面咳了一声:“难怪说偶师好色,穿着这种东西染出来的衣服,就算是再坐怀不乱的人,也抵不住药性。”
陆无尽说得很肯定,秦沂歪歪头,玩味地看着他:“坐怀不乱?你是说他?”
陆无尽瞥了他一眼,想给自己辩解,但越描越黑,只得装作没听见。兰柏的作用有间隔时间,每隔半分钟左右就会发作一次,这个时候的南柯体温会升高到不正常的程度,呼吸乱,心跳也乱。
说话间,南柯再度扛过一阵药效,喘着粗气缓解,他只要不闹腾,秦沂就谢天谢地。
大祭司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两人都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反而是南柯,忽然望向门口,眼里满是警戒与隐忍。
两人顺势看过去,陆无尽不动神色挡住南柯,问大祭司有什么事。
大祭司抱着一筐布条,道:“偶师记性不好,找不到回家的路,你们需要把这些系在竹林两百年,从村口往外,系完为止。”
“那你呢?”陆无尽瞧着她。
“我在准备祭祀的祭品。”
陆无尽皱了皱眉,看见红布条就想起那昨晚来。后来和秦沂被竹林的人偶围堵,逼着在竹林间转圈圈,再走上正道的时候这些记号已经不见了。这会儿大祭司一说他又想起来,“这东西......昨晚不是绑过吗?”
大祭司不悦地看着他,这人本就老得不正常,像是成了精的妖怪,看得陆无尽后背发麻,缓缓开口:“这东西只在偶师失踪的时候会用上,平日里偶师都好好待在祠堂里,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惊扰他,他才不会跑出去。”
这么愣神的一小会儿,大祭司已经把竹筐塞进陆无尽怀里,转身就要走,陆无尽抬手想拦住她,可惜手上抱了东西不方便,还未出声,门口的秦沂动了。
他上前一步挡在大祭司离开的路上,堵在门口不让人出去。
大祭司厌恶地看着他,身后的陆无尽开了口:“兰柏有什么副作用吗?”
大祭司似乎明白了床上这人发生了什么,一张老脸冷冰冰的,看得人心头生寒,陆无尽一向遇强则强,当即露出更拽的表情。
大祭司看也不看他,道:“没有,时间过了自然会失去药效作用。”
有了她这句话,陆无尽算是放下心来,抱着一竹筐就要放下来。大祭司眉头一皱,“现在就要去,偶师找不回来,祭祀也没办法进行。”
陆无尽坐到床边,毫不在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