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下来,他们和苏曼的差别,应该只有性别比较明显,但是祭祀的目的是什么?
陆无尽一边思索一边开口:“只有女生满足祭祀条件,我们只能满足成为祭品的条件,这倒让我想到一个词语。”
秦沂抬眼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说性别歧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争祭品和祭祀条件哪个级别更高?
陆无尽摇摇头:“性别霸凌。”
没等两人问,陆无尽就开口解释:“我们和苏曼一样在竹林里给木偶点了睛,甚至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但是现在情况最严重的就是他,总不可能这些木偶还欺善怕恶吧?”
秦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觉得他的形容哪里有不对。陆无尽继续说:“况且大祭司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们身上,否则她现在看见我们没成为祭品安全回来了,就该进行下一步,这说明什么?”
秦沂摸着下巴:“说明.......她的目的其实已经要实现了,我们只是顺带的?”
陆无尽打了个响指:“没错,我们就算没有成为祭品,一般人经历过这种事情后都没有经历再管其事情了,比起当作祭品,反而更像是一次震慑。”
南柯一直插不上话,好不容易等两人没有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连忙开口发表一件:“所以刚刚她说不定看见我们了,但是我们一见她就跑,她觉得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懒得理我们?”
南柯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甘心,要不是陆无尽还没发话,秦沂觉得他下一秒就能冲出去。
陆无尽目光移动,深出一口气,这一天做了太多事情,让他现在还没缓过来。南柯凑过来,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
秦沂见状也回到自己的小地铺上,躺下前一秒,又想到前一晚实在称不上好的睡眠,翻了个身背对着床上两位,道:“你俩今晚小点声!”
被窝里有些冷,南柯在竹林受了伤,不知道刚刚穿裙子的时候是不是冻感冒了,这会儿开始吸鼻子。陆无尽闭着眼睛睡了一小会儿,身边还是那么冷,他又睁开眼睛。黑暗里秦沂的呼吸绵长均匀,听起来今晚睡眠质量还不错。
南柯刻意压低的声音也那么明显,陆无尽翻身面对着他。
南柯果然没睡,他也很清楚陆无尽还没睡,一点儿不惊讶,只是问:“不困吗?”
陆无尽摇摇头,问:“你感冒了?”
南柯跟着摇头:“没有,就是吹了点儿风,明天就好了。”
毕竟是自己让他扮成那样,陆无尽当然有些不好意思,往他身边靠了靠,问:“冷不冷?”
南柯的表情鲜活起来,摇头又点头:“不......冷!冷冷冷!”
心安下来了,床上两人也很快睡着。
秦沂的床铺在门边,木门下面的缝隙总是灌风,他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一会儿又凉下来,再想捂热就难了,他无奈睁眼,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不大不小,正好供一人进出。
进屋时是他关的门,此刻也无比确认自己当时关的非常严实,这条缝隙不像是风吹开的,只能是有人出去,或者有谁进来了。
他皱起眉,坐起来往床上一扫,床上两人睡得正香,一点儿反常也没有。只是你那颗床头边有个小东西,他定睛一看,这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带了个人偶回来。
秦沂觉得这东西邪性移开目光,看了一圈发现异常之处。
偶师不见了。
几人在讨论梦境的时候,偶师就摆在床上,后来说完了准备睡了,陆无尽就把这些东西和南柯脱下来的嫁衣放在一起,如今地上只有那堆衣服,没有偶师,连一块残肢都没有。
秦沂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等适应了黑暗,那堆衣服乱七八糟压出褶皱,偶师却的的确确是不见了。
这么一看,是谁开门,还不关门,答案显而易见。
秦沂愣了一下,转头想喊床上两位,又看他们实在是累了,呼吸一个比一个绵长。这梦境他迟早要一个人过,不若现在就放弃依赖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