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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寄生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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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邪门的树!”

这树确实邪门,因为它可以根据酒时的想法随意变换使用方式。

又一个响指出现。

陈洛天警惕着天空出现暗器,却不料这次是从地底下窜出。

触手般的根茎破沙而出,缠绕住他的手脚,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被举到半空,地下的人群离他越来越远。

“酒时!放我下来!”

“好啊。”酒时笑着满足他。

根茎缓缓松开他的四肢,悬停在空中的人忽然坠落,尖叫声顿生。

“啊啊啊!救命!”

酒时如他所愿,让根茎在离地一米的地方接住了他。

陈洛天惊魂未定,呆滞地看着靠近的酒时。

“咚!”

拳头砸入另一个眼眶,两只眼睛都黑了。

令他ptsd的响指再次出现,他瑟缩起脖子,害怕地等待接下来的折磨。

‘辛苦小扶大人配合。’酒时和精神海里的树商量起来:“您待会儿把他放下,就可以结束了。”

她可没有打个响指就能操控神树的能力,全是点头哈腰求来的。

‘哼!还说我没用不?’

‘绝对不会了!’

“记得阳光味的向导素,越多越好。”

‘好好好。’

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根茎将陈洛天缓缓放到地上,然后钻入沙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看着毫无变化的地面,差点以为刚才的景象是在做梦。

原来真的有人的精神体是树。

而且,树真的会打人。

淦!

酒时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陈洛天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挡脸:“别打脸啊!”

“......”都被调成啥样了。

比赛结束的铃声刚好在这个时候响起,陈洛天长长地松了口气,总算输了。

“哇靠.......”

“哇靠......”

“哇靠!”

看完整场比赛的人根本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沉默和脏话是主旋律。

金气环绕的大树依旧屹立在沙地之上,放眼望去,它是这片荒芜之地唯一的绿色,它高大、茂盛、自成一片绿洲。

所有人都不敢说,这棵树看上去像极了神圣之树。

观赛的帐篷里,显示屏的画面被大树充满,这里的沉默不比现场的少。

指挥官见酒时赢了,比看见陈洛天输了还难受。

只是亲王好像很喜欢酒时......的树,一个劲儿地夸赞:“在这个荒漠化严重的时代,已经很少能看见这么有生机的颜色了,我记得联邦有个传说,里面讲得便是沙漠绿洲,和眼前此景是如此一致,祭司大人,想必您也有所感想吧。”

“祭司大人?”

座位上已经没有了郁闻安的身影。

酒时的胳膊伤得很重,模糊的血肉里隐隐露出白骨,看得治疗员呲牙咧嘴。

酒时看着冒着冷光的缝针,咬咬牙,干脆闭上了眼。

打的麻药根本不管用,血肉被拉扯着,疼得酒时嗷嗷乱叫。

“疼疼疼!”

治疗员叫来助手给她又打了一剂麻药,将她的人按在座椅上,“这已经是第三剂麻药了,再疼我也只能硬上了啊。”

酒时咽下口水,渐渐地感觉没那么疼了,便点头。

治疗帐外走进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清风霁月,如沐春风,他很有礼貌地向治疗员点头,并在她呆滞的目光中挤出桌上的消毒液。

“我来吧。”

透明的液体润过手上肌肤,双手关节处的粉色更深了。

他戴上手套,接过了治疗员手头上的工作。

酒时看了看经验十足的治疗员,又看了看面前那张漂亮的脸蛋,美色没有冲昏她的头脑,她冷静下来,委婉提示:“郁闻安,我怕疼。”

所以,还是换个靠谱的来吧。

“我是向导,基本的急救治疗是必备技能,你要相信我的专业。”

酒时:“那,那你轻点。”她真的怕疼。

“好。”

镊子试探性地戳了戳她伤口周边的皮肤,郁闻安抬眸:“疼吗?”

“有点。”麻药好像对她不起效。

治疗员提醒:“不能再打麻药了,会过量。”

“我知道了。”

郁闻安丢下镊子,拿起缝针对着伤口,在酒时惊恐的目光中安慰她:“没关系,闭上眼就不会痛了。”

“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啊。”她嘴里嘀咕,但还是认真地闭上了眼。

不看缝针的过程,疼痛至少减少一半。

比疼痛率先降临的是暖烘烘的热意,细胞像是浸润在温水中,柔和的、惬意的,舒服得她发出猫咪一般的咕噜咕噜声。

是郁闻安的向导素。

他的身体倾向酒时,手上拿着镊子,快速精准地将撕裂的伤口一针一针地缝合上。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膝盖抵着酒时的大腿外侧,精神海中的能量正在流向她。

整个缝合的过程中,酒时没有喊过一声疼,一直紧绷着的眉头慢慢舒展,静谧而安详。

治疗员震惊,闭眼就能止痛?真的假的?

随着最后一针完毕,郁闻安剪掉线头,将器械全部放回托盘。

“好了。”伤口缝合地规整漂亮,日后留疤也不会太难看。

座位上的人脑袋一歪,响起有节律的呼吸声。

进入睡梦的酒时动了动大腿,蹭着郁闻安的膝盖,美滋滋地抿了抿嘴巴,像是在品味什么。

郁闻安看着她眼下未消的乌青,忍不住起身,托住她歪斜的脑袋往自己侧腰上靠。

她睡得很安静,喋喋不休的嘴巴此刻抿在一起,没什么血色。

从上往下看,酒时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像个听话的娃娃,郁闻安心疼极了,她本该张扬恣意,富有生机才对。

他珍视而小心地替她清理发丝上的沙粒,把她糟乱的头发慢慢抚顺,尽可能地不吵醒她。

治疗员这回是真看傻了。

不是。

祭司大人,和,和一个F级哨兵,这,这关系对劲吗?

郁闻安食指搭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治疗员可以出去,这里留他照顾就可以。

治疗员:“......”

酒时梦到自己掉进了毛茸茸的被窝,热乎乎的,还很舒服,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开蹭,还忍不住上手摸。

然后她就被伤口疼醒了。

“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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