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萦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兴奋，当然也也有些忐忑。

她非常期待，但是心里又清楚很有可能，事情很有可能不会一蹴而就。

傅梓楠拍拍身边明显有些紧张的傅则萦的肩：“放轻松些，就算这次不成，就当作是好事多磨。你看，我们不是本来就准备了七个灶洞，现才用了两个，也才用了两捆柴，姨娘今日准备的柴都还剩一半，”

傅则萦回头看看傅梓楠，郑重地点点头。

她和傅梓楠一人负责点燃一个坑洞。她们在灶孔处放了一些易燃的枯草引火。

好在储姨娘砍的柴本就是枯柴，很快就接上火。

“燃起来了，那里出烟了。”梨幼指着烟孔叫道。

“接下来了，我们要干什么？”储姨娘在一旁问道。

“等着，等柴烧到一定程度后，我们就封闭洞坑，然后又继续等着柴变成炭。”傅梓楠道。

这个大致过程是傅梓楠和傅则萦昨日讨论出来的，一直把握不好的就是封孔的时节点和封闭程度。

“姨娘正好歇歇，看这时辰，估摸着我们刚忙完封孔，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傅则萦说道。

接下来的时光，四人就围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静谧，只偶尔山间的风轻轻拂过，冬日鸟叫声也变得稀松。

傅则萦和傅梓楠偶尔到灶门口看看坑洞里的火焰，两人一起商谈一番，然后在心中略作记录。

“最开始时是浓密的白烟，你看现在的烟变黑了，这是不是算一个节点？我们要不要封一个试试？”傅梓楠问道。

傅则萦看看洞坑里的火焰：“现在火焰还旺，而且烟气还这么重，浓浓的黑烟，这会儿封孔的话，会不会如那没烧过的柴，而不是像炭？”

“说的也是，要不咱再观察一会儿，等下一次烟的颜色变化时，就封一个试试。”傅梓楠说道。

“我看行。”傅则萦附和道。

两人仔细端详了一遍两个坑洞，便回到火堆旁。

“两位姨娘是会直接回去，还是要到这先与咱们会和？”梨幼问道。

“她们说是先来会和，毕竟回去的路经过这里。”储姨娘回道。

“那估计这会儿她们就该回来了吧，她们不是打算今日早回去的吗？”傅则萦说道。

“差不离，但这里的事可以了吗？”储姨娘说道。

傅则萦和傅梓楠同时摇头。

“那可不可以让两位姨娘先回去，咱们晚一些再走？”梨幼问道。

“就担心天黑了不好走路。”储姨娘为难道。

“我们尽量在天黑前动身。”傅则萦说道。

黑色的烟雾依旧源源不断地从烟孔溢出。

果真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陈姨娘和红姨娘了。”储姨娘分辨了一会儿，便肯定地说。

梨幼也笑说道：“这大冬天的，也不见村里人外出干活。在这山里听到人声，差不离就是我们家的人哩！”

储姨娘略微苦笑不作答。

没一会儿后，两位姨娘也从原先储姨娘出现的地方现身。

四人并没有起身迎接，两位姨娘一到此处，便将带着的柴卸下，非常自如地坐在四人旁边。

“这一直动着，冷倒是没觉得太冷，可就是全身上下腰酸背疼的。”陈姨娘抱怨道。

“这就不能轮换下差事吗？我们每天出来，又是出力，又是受冻，你看我这手，哪里不是伤？”红姨娘也委屈地掉眼泪。

“就是，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们就留在庙里享福，楠哥、萦姐这么小都被支使出来发，她们也忍心。”

傅梓楠本想说他俩不是被支使出来的，是自愿的。

可想到两位姨娘在气头上，也就是嘴上想发发牢骚，并不一定会在祖母和大伯母跟前念叨。

如今若是嘴上出出气，自己还要让其不称心的话，只会火上浇油。

想到这，他选择了闭嘴，贡献出耳朵就好。

两位姨娘一人一句的，有个应和，倒是也说得起劲。

储姨娘向来胆小，此时不接话，两位姨娘也不介意，几个小孩子，在她们眼中就是年幼不知事的，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她们现在想的就是过过嘴瘾，将心中的悲苦与怨气一吐为快。

二人一起时，其实已经翻来覆去说过不少遍了，可是当着外人说和二人私下抱怨又是不一样的痛快。

故而现在说得好不热闹。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两位姨娘见四人围坐在火堆旁，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们是在等自己。

现在她们已经回来，且也休息够了，便觉得可以回了。

储姨娘看看傅则萦。

傅则萦见储姨娘望过来，便知她是在沉默地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了。

傅梓楠和傅则萦不约而同地望向烟孔处的烟，二人本就是约定好烟色改变时封孔的。

“黑烟开始没那么浓了，杂质应该慢慢烧没了。”傅梓楠分析道，在他心中，黑烟是杂质烧出来的，

两人对了一下眼色，还是觉得得先把两位姨娘支使回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