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们也愿意两家都给些钱。
莫大叔还真把她们带去了一家存草较多的人家,是村里的少姓人家,姓孙。最后她们每家人象征性地给了五文钱。
而孙家和莫家的男人还帮着他们把稻草扛到破庙。为了避嫌,两家的女主人也一同帮着拿了一把稻草。
这样一来,傅家人倒是省了很多功夫,一人也只需要像两家女主人那般轻轻松松拿一个稻草把子就行了。
两家人把稻草送到破庙就告辞离去。
傅家人把稻草打散。
之前众人收获的芒草早已被她们塞进了一床被子,竟也塞满了一床,还颇蓬松。
现就一个床套,两人一起就可以轻轻松松塞满稻草。
被子弄完后,朱氏和彭氏又张罗着指挥众人先把竹床铺上稻草。
之前做被套时,何姨娘就高瞻远瞩考虑到了,特意留出了床单的料子。
把床单往铺着稻草的竹床上一铺,一张像模像样的床还真就出来了,还有一床从铺子里买回来的被子。
这自然就是老夫人歇息的地方,由老夫人做主,何姨娘和她一起,带着两个幼儿傅梓荣和傅则薇睡这床。
此外,用剩下的稻草连在一起铺就了两个长长的类似炕的区域出来。
隔绝了地面的冷硬,倒是可以躺下休息。
除了萧姨娘以生病的儿子为由占了一床好被外,还有两床她们粗制的被子。
一床几位太太共享,另一床,无可争议地由老夫人做主给傅则萦用。
其实一床被子,三位太太,两头躺的话还可以将就躺下,但是若要再照顾到她们的女儿的话,却是难以做到了。
每个人都想独享,但是也深知这是不可能的。
傅则菲就抱怨:“不能另一床也留下来吗,叫傅则萦那丫头躺过来就是了。”
其他人虽没说话,可心里却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一来,傅则萦小小的人占不了多大地方,那她们也就分得开了。
彭氏为难:“只怕丫头不会答应,她和几个姐妹成日里待一起,这会儿又怎么肯撇下她们独自过来。”
“那她不来就算啦,让她去和她们一起受冻去。”
傅则菲好像白长了一把年纪,却不懂人情世故似的。
现在依旧是傅家大小姐的架子,理所当然地觉得好东西肯定是得先紧着她们这些高贵的嫡出子女。
不管朱氏、彭氏和王氏心里怎么想,以前她们倒也可以理所当然地这么去做,毕竟钱财和权力都在她们这些正室太太手中,怎么分配,自然是按着她们的心意来。
可现在什么情况,她们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切又是怎么来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不管她们再怎么想霸占,可历来的修养让她们一时还开不了这个口。
王氏只在心中恶狠狠地咒骂萧姨娘,果真就是一肚子小心思的狐媚子,借着她那生病的儿子竟独自霸占一床好被去,她们都只能用稻草被。
她也想过拿出正室的架子把那床被子抢过来用,可转念一想到傅则萦答应让出那床被子就是怕过了病气,她就退缩了。
现在她们连吃都成问题,哪敢生病?
不只王氏如此想,朱氏回来后得知一床好被子被分配给萧姨娘了,心里也是窝火。
彭氏心里有打算,心思并不陪着她们或是抱怨或是挖空心思想霸占属于人家的东西。
老夫人还在这了,她们也只是痴心妄想。
果不其然,傅则菲这话一出口,老夫人就斥责道:“说什么混账话!”
又转头对彭氏说:“三媳妇,你把这床被子给萦丫头送过去,璇丫头身量小,到我这一起挤挤。”
老夫人也没法子,只能先顾着这些尚且年幼身子骨没长齐的孩子。
彭氏则借着给傅则萦送被子的时机,悄声对傅则萦说:“萦丫头,那边被子分不开,我怕你三姐姐抢不过她们,能让她过来和你们挤挤不?”
傅则萦见彭氏给她送被子过来,心里松一口气。
毕竟傅则菲的话,大家都在一个殿里,她又不是听不见。
不过即便她们不送过来,她自己会去拿的,她可以适当照顾下她们,却不会惯着她们来委屈自己。
三伯母给她们送来被子,她心中自是感激,自己可以避免一轮烦心的口舌之争。
但是三伯母的请求却也让她颇为难。
那边分不开,其实她们这里更是僧多粥少。
但是她不能不答应,三伯母现在是她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她想在这处境里保障好自己和梨幼最大的靠山。
祖母是靠山,可祖母有时会拎不清,而且也会有她自己的私心,她靠不住。